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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记忆美文(通用26篇)
在日常学习、工作抑或是生活中,大家都写过作文,肯定对各类作文都很熟悉吧,借助作文可以宣泄心中的情感,调节自己的心情。你所见过的作文是什么样的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乡村记忆美文作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乡村记忆美文 篇1
过年时回老家了,老家的变化十分之大。整个村庄都给竹林掩护着。风吹来,竹林一浪接一浪,仿佛在深山老林,又仿佛是在世外桃源。
以前的村庄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大家都没外出打工。都在家里农耕。门口不远,就一大片平平的坝。春天来了,都会翻土等一场春雨就开始种花生了。花生是我们常种的农作物。我们把果实用于炸油,自己吃也有外卖。那时的经济来源就靠着外卖呀!在村不远的山脚下,有一片片稻田。村里的稻田还算平坦,一块接着一块。三月里正是种稻的好时节。那个时候。田野里的到处都是村民的影子。都在忙着翻土,锄草。
南方的气候,一年耕二季。播下了种子就是村民们的希望,中途要经常去护理,锄草,浇水等。
改革开放后,进城的新风吹遍大地每个角落。村里年轻点的劳动力都跑外面打工了。家里留下老人和小孩。那个时候,耕种还是在继续,在农忙的时候,外出的人们都请假回来收割稻谷。
渐渐的,农村在悄悄的发生了变化。有土地荒芜起来。接着越来越多的.土地没有耕种。
慢慢地村民们在荒地上种上了竹子。一是怕土地给人霸占。二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理农作物了。外面有工作假期不好调理。
种竹子也像成了风气。几年不见。一片片土地变成一片片竹林。成群的鸟儿在竹林中闹得欢。乡村形成了竹海了。这样村民们在外赚钱,在家也能赚钱了。竹子长大后可以请人砍下来去卖,价钱还很可观。
有好处也有坏处,远处望,只能看到竹子。房屋都隐没在竹林里。夏天时很凉爽。看着凤尾竹翩翩起舞,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可就是蚊子太多了。你从竹林里走过,有可能满身都粘满着蚊子。所以在乡村,是不能穿短袖衣服和裙子的。随时都要做好防蚊工作。
不论乡村如何变化,在心灵深处都是最美好的。“谁不说俺家乡好呢!”
乡村记忆美文 篇2
人的记忆如同档案,拿下橱架来,翻看记录或是,一场音乐会,是演员和器乐的协作。是一组老照片,一幕幕情形画面。是一杯醇甜弥香的酒。一道明快风景,一趟绵绵的青山,一条穿村而过的小河。一张笑脸,一片树林,一片云,一棵草,一朵花等等,都可能是人的记忆。我的记忆档案,深藏最久最美的,是一种古朴唯美的乡村记忆。
乡村记忆是一场场音乐会,有演员独唱、合唱,有器乐独奏、合奏。春天来了,紫燕在蒙蒙细雨里呢哝吟唱。麻雀欢歌跳跃,叽叽喳喳唱个不停,唱的民间情歌,又像是赛歌会。芒种时节,布谷鸟早来了,“拐古拐古”“快快播谷”的歌声响彻四野。斑鸠是大提琴手,“咕咕-咕”,在四个季节辛勤的演奏着。夏天,蝉和暑了在“知了知了、暑了暑了”吹着喇叭,把热烈奔放的夏季推向高潮。蟋蟀蚯蚓在秋天的田野里组成管弦乐队,在清凉的夜幕下演奏。初冬时分,喜鹊们穿着一袭欧洲绅士装,“嘎嘎”地列队演唱,唱的许是觅食曲,也许是筑巢曲。当然,鸡鸣狗叫是乡村天天的音乐。
乡村的主角演员还是乡村人自己。乡村的街道就是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商贩们长腔短调的上演着歌剧,“豆腐了、豆腐丝了”,“小鸡了好,赊小鸡了。”,“焗盆焗锅”, “修理锁配钥匙,修理推子电棒子、磨剪子。”最悦耳的音乐还是遛公牛的铜铃声,为了公牛死性只管干活,人们便捶了它的性器。捶后要遛几天,牛脖子系上铜铃铛,尾巴上系上红布条,围着村子慢悠悠转,“叮铃,叮铃铃”,公牛是主角,像是个凯旋的英雄,遛牛人是配角,算是给牛的待遇补偿吧。
乡村记忆是一组组老照片,是山山之间的那个村庄,不同时间变换不同的画面。是人们吃穿住用行时代的变迁。住的方面:六十年代前的草坯房,七十年代的石瓦房,八十年代的砖瓦房,九十年代的砖混平房,零零年代的楼房,一零年代将又有社区楼房引领农村住房新潮;穿的布料:六零年代前的印花,七零年代的花哔叽,八零年代的涤卡,锦纶、涤确凉,九零年代的毛料化纤,一零年代后高级化纤加毛混。吃的方面简单:改革开放前是黑面、粗面、五谷杂粮,改革开放后是白面、细面、八五精粉。出行方面:六零年代前步行,六七十年代的自行车,一零年代后的电动车。农用运输工具经过三次变化,独轮推车变成了两轮排车,两轮排车变成了三轮机动(四轮机动)车。用的方面:彩礼最能引领乡村消费时尚,有七八十年代的“三转一提喽”,三转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一提喽是录音机。九十零零年代的“三金一转” “四大件”,三金一转是金项链、金戒子、金耳坠,一转是摩托车或三轮车。四大件是冰箱、空调,电视机、洗衣机。金钱社会了,不要东西要钱了,从六千六到八千八,到九千九,一万八千八十八到六万六,现在时兴不数钱了,兴称钱,一百红票三斤三两,有十多万吧?
乡村记忆是一杯杯醇甜弥香的酒。那酒就是院里的`那棵老槐树的花,初夏时节,洁白的槐花盛开,满树一串串玲珑的花蕾和花朵垂挂在翠绿的枝叶间,初开的槐花,白中透着淡淡的绿,暖暖的槐花香气浓而不膩,浸入心脾。生吃槐花是清清凉凉的,唇齿间溢满了香甜,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人已醉了。那酒就是童年的游戏和趣事,摘山枣,摸河鱼,打瓦,摔瓦屋,这些已渐行渐远,留下无尽的乡恋,留下了 挥之不去的乡愁。山依然那山 ,地还是那地,村庄却变了模样,村庄变大了,街道宽了,人的生活好了,可是我上哪里去找我那个记忆的乡村呢?
我的乡村记忆是什么,是缭绕于耳的乡音,是我那淡淡白云般的乡愁,是我那丝丝春雨般的乡恋,是我那浓浓醇酒般的乡情。乡村记忆虽古老单调,却鲜活深沉;虽平淡无奇,却天然饰成。 我的乡村记忆正如换了几个字的席慕蓉的诗,乡村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乡村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乡村记忆美文 篇3
我记得在五年级的时候,我们关老师一大早就让我们排队去往杂物间里拿五星红旗,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老师让我去往保安室找保安拿,还是没有,我跑的飞快,并没有感到厌烦,最后李轩明去班里把班旗便拿来了。
我们刚出校门,就看见一个老奶奶,我们先让他过去了,然后我们继续去乡村记忆馆,到了乡村记忆馆外面的墙上,墙上画了一幅清明上河图和一些人在干活的画,但是乡村记忆馆负责开门的人还没来开门,我们老师让我们站好,给我们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等了十几分钟,负责开乡村记忆馆的'人来了,他给我们开完门,我们便有序的进入乡村记忆馆,映入眼帘的便是红军战士。
来到了院子里,一个玉米在房檐底下放着,然后我们便去了屋里,来到屋里,看到一幅画,上面画着毛泽东主席,旁边还摆着一些粮票,麦子等一些古件另一个床上还有缝纫机,玉米,也有一个石膏做的老奶奶在床上坐着缝纫,真是生动形象啊!
另一个柜子上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有红军和日本人在打游击战,来到了外面,看到一个铁头盔和一个假手榴弹,还有防毒面具、汽油桶、刀。对面放着的是红军打胜国民党的立体画,国民党在地上跪着投降。
到了最后,老师让我们排好队,又让我们前排蹲下,后排站着拍了张照片。
真是愉快的一天啊,你们老师带你们去游玩过吗?一起来写一写吧!
乡村记忆美文 篇4
我很小的时候,同爷爷奶奶一起,居住在乡村。
那时的乡村生活十分乏味,很少有一些可供孩子消遣的玩具,于是,大自然就成了我天然的游乐场。
夏天的乡村十分聒噪。麻雀的琐屑,蝈蝈的清幽……各种不同风格的主持人纷纷登场,而在其中,蝉最霸道,它们用自己那无规则的、根本不知疲倦的波长抑制各种声音。
午后,风静了,在炎日的直射下,黛色的树叶显得更加生机勃勃。当炎热的气流压缩成一团静谧时,总会有那么一只蝉冒冒失失地“吱”上一声,于是,就发动了所有的蝉,蝉的合唱似大雨般飘泼而来,风骤雨疾。少年时代的好胜心理使得我站在树下,大声叫嚷,希望可以与蝉一决高低。不一会儿,蝉噪停止了,我便会在林中来回疯跑,兀自享受“胜利”的喜悦。
不止是蝉噪,记忆中的那条小河也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那条小河生机勃勃,“游鱼细石,直视无碍”。风停了,小河似娇羞了起来,水平如镜,两岸树木,皆映其中。我常会趁大人不注意时,坐在河岸边的阶石上,用河水浸润脚丫,再扑打水面,让河水从趾缝间滑落,好不快活!玩累了,就从邻人后门边堆积的.草垛中抽出一大把稻草,在树阴下铺成一个“小床”,再舒舒服服地躺下,一睁眼就是那片醉人的绿。也有睡不着的时候,那多半是受了小伙伴的招引,便匆忙拿了一根清脆可口的小黄瓜,一起去捞河螺。
然而,最美好的东西往往也最容易失去!
我被父母接回城里后,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怀念我那童年时的“伊甸园”。可今天再回到那里,我的心却如那钢筋水泥般冰凉。高楼林立又如何,它始终无法弥补我内心最深的痛;交通纵横又如何,它无法予人以贴心的温暖。
可我心中的绿色仍未褪去,我相信终有那么一天,绿会重回人们身边。
乡村记忆美文 篇5
我的老家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这是我生活过的地方。
我的童年是在爷爷奶奶的那里度过的。那房子的年龄和差不多大,是爷爷奶奶结婚后分家自己建的。江西地处丘陵地带,这座老房子建在一座小山丘上,只有窄窄十余米宽的平地,上下都是陡坡。这座房子和同村人的众多的房子就挤一起,形成好几道近似半圆的圈,于是这些房子把小山丘给圈得严严实实,远远地看过去,小山丘也显得稳稳当当。
爷爷奶奶的房子和其他村民们的房子一样,都是那种典型的老房子——红砖砌成的墙,灰瓦盖屋面,进出穿木门……红砖之间的缝隙里还能清晰地看到抹上石灰、沙子的粘合剂。灰灰的瓦片,饱受风雨侵蚀,生长着一层暗绿若隐隐有一块没一块的苔藓。这座老房子有四扇门,都是木板门,大门涂得朱红,但现在已经斑斑驳驳了,手蹭上去,一层一层的红皮零星地飘落。其中有一扇大门,有事外出时,就在大门上挂一把几乎锈透了的锁,仿佛轻轻一拧就能拧开。
小时候,我住在老房子里,唯一的苦恼是头上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什么东西,有时是一小块木屑,有时是几根杂草,有时一只老鼠蹿来或是一只壁虎掉下来或是一只青蛙呱呱地跳到床前,着实吓我一跳。
农忙时,每天天刚蒙蒙亮,村子里的一天就开始了,鸡鸣犬吠连成一片,把还在睡眠的人们唤醒。一会儿,家家烟囱里都升起炊烟。早饭后,牵上牛、扛起锄头、戴上草帽就下地干活了。牛耕过的地平平整整,人们下地插秧,把稻田变成绿油油的一片。日头渐移,到中午,家里未到学龄或正在放假的孩子、已经干不动农活的老人,会把饭送到田地,随便找块树荫,一家人一起吃一顿午饭。,就回家,洗个澡,便陷入沉睡,直到听到第二天的.鸡鸣。小村庄的人们就以这种而作、而息的方式生活着。这里的生活节奏缓慢到让人误以为时间静止了。
,就没什么好忙的了。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喜欢聚集在祠堂旁的那块空地上,搭起个塑料棚子,一堆人就躲在里面烤火取暖、聊天。特别是,读书的孩子们都回来了,他们有的在棚里另架几个小火堆,从谁家的大人那拿来几个红薯,扔进火里烤;若是晚上,还有人特别喜欢讲鬼的故事。讲完后,有人就提起个手电筒,拧开,往别人脸上一照,阴沉恐怖的说:“啊,我是一只饿死鬼,我要吃了你——”还真别说,配上四周的漆黑,的森森寒风,还是挺吓人的。散场了,由于没有路灯,总有几个胆小的女孩子要拽着别人的或衣服角一起回家。
不过,现在,因为搞文明建设,这个小已经装了路灯,安了天然气,通了网络,村民们跟城里人一样都看上了电视、开通了电话、用上了微信……
乡村记忆美文 篇6
太早的时候,我还是一个闲人,还不知道也不去关心天地间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是作为一个泥娃子玩转在乡野。
邻居宋家的四舅赶着牛车从村西的草甸上归来,打了一车笸篮的樟草,他要利用剩下来的闲散时光把被伏雨扦蚀的草屋修一修,我当时还不明白他有啥必要要这么做,只认为这不过是他每年里的一个习惯举动。
我喜欢用眼睛来看这个村子,没事的时候,就独独地在村子里转一转,然后戳在那里,楞半天神儿。有许多个夏天,阳光明亮强烈,天上有大朵大朵黑白相间的云团,草木和庄稼都蓬勃茂盛,我会在午后的村路上徘徊。那些年,村子里有很多的蜻蜓,在明亮安静的午后,它们不再飞翔,一排排地落在农家院子的土墙头上,用细碎的小足抱住了土墙头上的几杆秸秆障子的顶,伸展着翅膀,静静地晒着暖暖的太阳。它们像是被什么定住了,当我不怀好意悄悄地靠近时,它们空蒙的大眼睛对我视而不见,我轻轻地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捏,就抓住了它们的两条翅膀或软囊囊的肚子,它们这才开始挣扎,抖抖地震颤着翅膀,可已经晚了。更多时候,我从柴垛上抽下一棵高粱秸,把一端劈开,用截拃长的柴棍把劈口处支起来,又到屋檐下或墙角四下里找寻蜘蛛网,把一盘盘笊篱头般的蛛丝缠在做好的叉上,而后用它来对付那么多的蜻蜓。这是我童年的一项顶大的玩趣,为了捉蜻蜓,我可以在被阳光照得滚烫的石墙外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也有的时候,跟着几个伙伴出村北,沿田间的土路一直走下去,翻几道山梁,钻进夏日没人深的青纱帐里面。我们在一片片青青的高粱地里来回穿行,胳膊被叶子剌出几道口子,每人打了一大吊的乌米出来,而后坐在地头的草地上把每一棵乌米的`叶子都拧在一起,就像姐姐们编辫子一样。大伙编完歇够了就都起身返回到村庄里去。我们喜欢把乌米连着青皮直接丢进母亲做饭烧旺的灶坑里,乌米很快被烧烤熟了,从灰堆里拔出来,直烫手,迫不及待地拨去外面烧得一块糊一块青的皮,乌米瓤就露出来了,喷着糊香气,乌米上正冒着一缕丝般的白气。其实烧着吃还只是馋嘴图快的吃法,最好是把乌米都剥出来,放进一只二大碗里,加上农家大酱、油和调料,做一顿可口的乌米酱,那相当下饭。
有那样的几年,我站在村庄里,眼见着村外田里的庄稼一天天地变得茂盛,完全遮住了盖满黑土的地皮,放眼村子外一片乌青和烟绿,极像一个做得正酣正浓缥缈的梦。这个时候,南风阵阵地吹起来,漫山遍野的庄稼都一时花开,村外一片灿烂。这种季节的繁华,让我深深着迷,以后的很多年,我都一直沉浸在这个季节里不能自拔。
这个时候,我依然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村庄里面这儿那儿地闲逛,也会偶尔地站住脚,有片刻的沉思。我走到屋子后面,趴着石墙,看一架黄瓜,它的叶子开始泛黄。就是在这当,突然有几声雁语垂落到耳际。我寻声望去,高高的在庄子的顶上有一排雁正独独地飞过,它们排成一行,像抬着一条扁担,在高空掠过。只片刻,其中的一只稍稍落后了,队列遂成了一“人”字,它们正一无反顾地向南飞行,不时“呱”,“呱”地抛下几声孤吊的雁语。它们在我仰头的注视里很快地飞远,变成了一行小黑点,直至不见。
在大雁远去的身后,我发现高空里的风开始变硬,开始掉头从西往东刮,它们正把云从西边推向东边,被云侵占了一春一夏的天空正被逐渐地腾空出来。在金色的风里,我家的菜罢园了,我臂弯里挎着筐把园南柴垛根上的几株倭瓜收回来,储藏进粮仓,灰红黄绿的倭瓜蛋子足足堆了一大堆。在我走动在瓜地的时候,地上枯萎又纵横交错的瓜秧还差一点把我绊倒。这是落花面倭瓜,无论是炖是烀都干面异常,我准备在隆冬里青菜缺乏的时候再吃它,我想那个时候它一定会让我想到那个已经远去的夏天,我的被寒冷渐渐围裹的心也肯定会在瞬间透过一缕夏日的温暖。
还记得儿时的这个季节,与人上山去,走进土豆田,土豆的秧早已花落黄梢,我们几个孩子一把把的把挂在秧顶的土豆梨摘下来,鼓囊囊地装满了随身的口袋,然后就用这颗颗硬生生的梨弹做弹丸打弹弓,这在当年绝对认为是大自然的馈赠。
那个时候,田里的活计与我无关,有我的父辈们在经营操持着,我只从庄稼地里取我有用的玩物。但后来我长大了,有了自己独立的家庭,凌空的几声雁叫对我就有了非比寻常的意义,我很多次看见雁由南面来,向北面去,我就叹息,又一年了,春耕快要开始了,我得抓住节气播种耕田。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一丁点的想法要离开农村,我只感到了一种紧迫,我必须要做我身为一个农民所该做的事,土里刨食,垄上行走。日子时而散淡,时而匆忙,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光阴的飞逝。又过了些时月,或许只是不经意地猛然间再次听到雁语,就感到了时间的匆匆,雁来雁往,多少日子都过完了。它们春起路过,如今已返身归来,要往南方去了,我就又叹息。我明白,我必须要把被夏雨冲蚀得班驳的房墙抹好了,把屋顶漏雨的两块地方补严,我要做好一切准备去应付接下来的两个季节。我还必须要找几块木板修补好我的马车,也把牲畜喂肥,还得把挂在墙上已经生绣的镰刀磨快,因为浩荡的天风正从西边一场场地吹来,在风扫过的地方,我看到落花结籽的庄稼正一片片迅速地黄熟,我得瞅准机会,把它们一块块地收割掉,把粮食颗粒归仓。
乡村记忆美文 篇7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在我的内心深处,珍藏着我浓厚的恋乡情结,它将伴我走过我漫长的风雨人生。
岁月无情,把孩童变成青年,又把青年变成老人,也改变着我难以割舍的乡村。那些曾经的如诗的画面,那些曾经的如画的风景,一度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却永久地镌刻在我的心灵深处,成为永恒的.记忆。
(一)耕田的号子
每每回到家乡,立于一望无垠的田头,父辈们那铿锵有力的耕田号子,似乎穿越时光,从远方缓缓传来,由模糊而渐清晰,由微弱而渐浑厚。
那号声是飘在空中最美的音符,是发自内心喊出的不可战胜的坚强。它划过长空,穿透我们的身体,震撼我们的心灵。它走过黎明,走过黄昏,与朝霞相拥,与落日同行。它让空中的鸟儿也不敢歌唱,路过的歌唱家也羞愧难当。它透过笔端,凝结为美丽的诗篇。那号声里写满了憧憬,诉说着渴望。
拉犁的牛也心领神会,伴着号声,合着节拍,走出整齐有力的步伐,于是,平整的土地上泛起了均匀的犁花,这不是他们在这深情的土地上创作出的最美的画卷吗?
(二)午收时节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午收时节。放眼望去,波浪滚滚的金色海洋占据了我整个视野。儿时的麦收情景又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恍惚中,我又回到了儿时。
黄金铺地,老少弯腰。辛勤的汗水终于换来了丰硕的收获。大人们挥起闪亮的镰刀,一把把收割成实的麦子。而我们则在田里或路上捡拾丢落的麦穗。看着金灿灿的麦穗,籽粒饱满,在风中摇曳,多像胖墩墩的孩童在调皮地玩耍。大人们挥汗如雨,但似乎并不显得怎么疲惫,面庞洋溢着幸福,眼神中写满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他们用平板车把割好的麦子拉到场上,散匀,晾晒,然后赶着牛,拉着石磙碾压,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麦秆在不知不觉中被碾得平坦了。这时候就是我们的一番天地了。我们小伙伴在平坦的麦秸上打滚,翻跟头,打螃蟹(侧翻)……。玩得不也乐乎,全然不觉得麦秸扎人。
场打好了,挑去麦草,把有麦糠的麦粒聚起来,用木锨扬去麦糠,一堆喜人的麦粒就呈现在我们眼前了。麦收中最有技术含量的一步也就是扬场了。父亲是一个扬场的高手。它扬出的麦粒、麦糠,界限分明,自成一片,麦粒和麦糠都不会跑得太远。看他扬麦的过程,听锨起麦落的声音,分明就是欣赏一首节奏明快的乡间小曲,令人陶醉。那时,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扬了起来,结果是东一锨,西一锨,南一锨,北一锨。父亲说,你别扬了,要不我还得再扬一遍。扬场看似容易,轻松,实则很难把握。遗憾的是,到现在我也没学会。
割麦时,腰弯下去,就是一张拉满的弓,满载的是力量;扬场时,锨起,昂首,麦落,扬起的是希望。这经典的画面将永远定格在我儿时的记忆中。
我爱你,我永远依恋的乡村!
乡村记忆美文 篇8
当朝阳射进窗棂我还熟睡的时候,我以为是我在梦中呓语。我无意识地猛坐起,裸露的身体上呈现出窗棂大小的阳光方格,靠路的小屋里,吸纳着路过路往的行人声音。我知道在乡村这个时间已不早了,我断定父亲在庭前的地里干活母亲在忙碌的打扫庭院。
我想干点什么,但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我问母亲父亲在庭前地里干嘛,母亲说种两行玉米,秋来苞谷鲜嫩的时候煮给孩子们吃。父亲没有客气,见我在垅好的土墚前不知所措,说这样的天气种不出庄稼来,让我拉些水浇浇。我机械地拉出架子车搁好水桶朝东头的水塔走去。村里四周的农人从各自路岔向这里涌来。我明白我起的晚了,村庄早就醒了,我的瞌睡掩埋了我的思想。好些农人已拉了好几趟的水,我犹如一个害羞的姑娘一样低头前行,三三两两的村人向我打招呼,我应。我愧疚自己竟忘了这是乡下而不是城里。我把所有的体力都用在了吃喝玩乐应付官场和房事上了,我土生土长在这里却陌生了这里淡忘了这里甚至忽略了这里。我排好队,突然感觉这里也可以用车水马龙来形容。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人的村庄,一个人的田地,一个人的`春播秋耕,一个人的收成。原来这个村庄这么大。我清楚水塔为什么要筑在沟边,这里周围的住户都已迁徙,空荡荡的。但水源却来自沟底的泉子。童年时我的家正好在这里,水塔的建筑地那时还是个涝池。我从洞子坡上下翻滚,站在窑顶拿着棍棒瓦砾打吃晋枣,不远处就是涝池……沟底的泉子几乎是我现在最干彻甜洌的记忆。我能想起这个孕育村人生命的泉子的一切本来面目,就象我铭记我的初恋一样刻骨一样甘甜一样悠长芳香。我站在沟边,眼前几十公里的山岭绵延伸展,那个山泉就躺在郁郁的沟底林区里,傍山向东。我能听见泉水叮咚叮咚地在跑,穿过杂草荆棘,麻雀燕子布谷鸟蹦蹦跳跳着啄水。谁能象泉水鸟儿这么欢快?东边的朝阳竹节似的向上跳跃,越跳越少了红色,却高了温度。看来雨水是靠不住了,得靠自己。
我拉了两车水来浇灌地。我希望地能多喝点水,它一定渴了。地想论节气也该到种豆种秋的季节了,可为什么迟迟不见有种子落地。
是人的生命延续了地的生命。
是水的生命延续了人的生命。
我来到麦田。麦苗正是抽穗的季节,也需要雨,但这么大面积的地人已经无能为力了。让上天来注定这该是个丰收的年份还是个荒凉的年份吧!村庄好久没下雨了,好些时候从正午开始就是铺天的大风,卷着黄土沙泥,一直刮到黑。果园也是,正是花期,可异常的天气冷不备就是霜冻。温差之大就象变色龙身上的肤色来的那么快。我大失所望的是当初花蕾之多竟全是假象,花瓣稀少的可怜。每个年里人们都渴望果园花能繁密些,雨水能充足些,农人们所能盼望的或许也只有这些了。可自然是看不见怜悯的,它是无政府无意识的客观体。它只遵循一种规则——自然规律。我想起了一个月前的冰雹,还有雷鸣的助威。村里老人说活了一辈子还没遇到过这种怪事。温室效应地发展来到乡村,秧及了村庄这么多的农人。人类真的自负的可怜,霜冻降临气温异常雨水稀少冰雹增多病疫怪生……人类还想渴求什么?这个受苦受难的村庄啊!
进村的这条主道被党的惠风恩泽。一个中午的时间就被油化。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初见成效。动力机械每开到一家农户前,鞭炮就噼里啪啦地响起,有送烟的有拿啤酒的,看来每件民心工程还是意义深长!村人问我什么时候解决吃水的问题,我说我不知道,他们竟然把我当成“官”了!其实我清楚,油化这条路已经吆喝了好些年了,谁知道地方的官员都拿这些钱干了什么,或许招商引资用了,这是何等大事,工业立县才是根本。
主道衍生出了很多村间小道,屋后东西走向的小道就是。这是全村人通水塔吃水的必经路之一,然还是坑凹遍地尘土飞扬。我就沿着这条路曲里拐弯的瞎转了一大晌。小道虽小,却是村庄母体的重要组成体。它们似一根根血管,传输着村人于每个角落。好些路只通架子车,通向田间。很短的一段,但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这些路是不能用脚和尺寸度量的。能用人生度量吗?或许只能用人生来度量。有些路从未承载过象我一样的思考者,但却承载过无数的跟我不一样的劳动者,父辈、祖辈、曾祖辈,每个足迹都比我厚重的多,踏实的多。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劳动者,我陌生了这里淡忘了这里。
乡村记忆美文 篇9
故乡,是我们成长的根;故乡的记忆,是一坛醇香的酒。
故乡,是我们成长记忆的家园。乡村记忆,浓浓的乡情,一部悠悠情思、绵绵不尽的记忆长篇。乡村记忆,永远的记忆情愫!
一、乡村戏剧印象
咚咚锵……咚咚锵……潮剧的锣鼓声,跳跃着地方特色的音符,于生命短暂宁静的一隅,享受着精神的淡远恬适,我的乡村记忆的思绪,在潮剧的旋律抑或袅袅的潮汕工夫茶清幽的茶香里弥漫,记忆的乡村戏剧在大山的丛林里响彻……
我是山里人,我是大山的儿子。
家乡在大南山的密林深处,青山墨黛,泉水清澈,山溪欢跳,一条条无忧无虑的山泉小溪,汇成青山情怀深处卷卷的乡恋!
大山是我的家园,遥远的乡村记忆,因为时间的久远,早已褪去灿烂的光泽。小时候的乡村记忆,荡漾在静夜的天空黑暗的角落;童年的痕迹明晰于戏水的溪滩竹影。小溪滩的风景,在永远纪念的深深处。哗哗的水声啊,我追寻觅思小溪的欢乐园,小溪清澈灵动,唱着欢乐的四季童谣!大山乡里的热闹时光,在秋收的喜悦之后,忙完农活的山里汉子难得的清闲,难得的收获欢愉,乡里的理事人就择日祭祀,迎请各路神明祈福风调雨顺,四季吉祥,国泰民安。乡里理事会的老大,就会请上戏班子来乡里演出。每逢庙会这时节,山里的孩子们,非常期待戏班子的到来,那几天,乡里人的脸上都挂满厚实淳朴的笑容。邻近乡村的人们也都会来看戏,熙熙攘攘,亲朋好友聚集一堂,颇是热闹。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戏台上的灯火,早已通透明亮(那时候的乡村还没有通电,乡村的日常照明只有煤油灯,而逢这时节的活动,则用柴油发电机发电)。山里的孩子们更是叽喳个不停,像是过年似的开心。这时,孩子们往往能向家长讨得一些零钱,去买小吃零食,活蹦乱跳,耍得起劲!开戏前的锣鼓,要敲上几分钟,保一方乡村安宁吉祥的神明,则端坐在搭好遮风雨的大棚内,在香烟袅袅升腾中,陶醉于咚咚锵的锣鼓声韵中……这时候,大家都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座位(那时候的座位,是按乡里人口比例分配,然后进行抽签)。倏地,台下熙熙攘攘的欢乐笑声一下子止住,戏台侧帘晃动——等待戏的开场。那时童真的我,听不懂戏子的唱腔,也不知戏文所讲述的故事,只是静坐在那,看着生旦唱着戏文,走着碎步,舞动着水袖轻衫。戏台上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亲切。而花旦在戏台上轻盈的曼舞,兰花指纤细修长,俏眼眸更是生情,如清波微漾;小生的唱腔,真切地流入每一个人的心扉,启开静夜天空里的黑暗角落,山里人也只有在这一时刻,暂时遗忘大山的闭塞。戏中人不时地更换着角色,演绎着别人悲欢离合的故事。孩子们则在戏剧高潮段落眼皮发沉,在父亲或者母亲的怀里矇眬地入睡。童年不识愁滋味,童真的我,沉睡在我自己的梦乡里,不知道戏里情节的跌宕起伏,起落沉浮,更不明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秋的月色淡淡,幼小的我们,只是贪恋着亲情的温暖,贪恋着纯真的快乐,沉浸在庙会记忆。
乡村看戏的记忆细节,只是在被父亲或母亲唤醒,戏已经结束。月色苍白,夜幕渐深,倦意突袭,仅有清冷的月光,照亮每一个路人的归程。走在深深浅浅的山路石径上,黝黑的大山,静静伏在黑夜的脊背,倾听四野,聆听大自然的夜曲。记忆模糊,夜行人也许还沉浸在戏剧的情节中,谈论着戏里的一些精彩细节的片段……
黯黑的夜,回家的夜行人,打开一把把手电筒,那闪烁在黑暗里的亮光,如同流动的水墨写意,点点亮光闪闪,这给乡村记忆里的戏剧或露天电影的故事情节,平添了一些多彩的色泽,也给记忆的乡村夜色,增添了几许动人的.风景!时至今日,在乡村村寨的东面,那用规格方石块砌起来的两层楼的戏台,依然明晰在我深刻的记忆里,巍然而高大。我知道,每年乡村依旧会请来戏班子唱戏,在乡村的夜晚,在古老的村庄低吟浅唱,上演历史的风云记忆。
乡村记忆的片段,是琐碎的零星,记忆里的乡下戏剧或宽银幕电影,可以舒缓山村古远苍老而疲惫的身躯,谁知道这些还可以慰藉许多躁动而怅惘的心灵?
二、寻找记忆中的乡村
乡村于我逐渐模糊,而我深沉真切的乡村情思,于我更加明晰。乡村的情结,浓郁得如一杯清香四溢的工夫茶。乡村记忆的印记,封存在生命的诗页,乡思情愁啊,浓墨重彩地勾画出一幅幅素淡而又浓郁的乡土情结!思乡,不需要理由,思乡,这是一份深浓的情感。故乡有我们的根。乡村,是我永远的家园!
我于情感灰暗低沉的天空下,寻找记忆中的乡村色彩,这熨帖着我惶惑的心灵,那闪光的山水之情,唤起了我的记忆。
重重叠叠的大南山,山峦里环抱着一个个小村庄,青山,绿水;山绿,水清。我记得我的家园,那个飘散着芬芳清香的名字——茶园,这是我梦寐的家园!
山水的情怀啊,我的心在燕的春天里飞翔……九曲十八弯的乡村记忆,是有关险峻的山道,而山道如轻飘浮荡的白带子,迂回在群山间,这是一道乡村走向山外世界的桥梁。湛蓝的晴空,高远的云空,几朵悠扬的白云,贴在蔚蓝的诗情中,山青水秀,清泉鸣唱,小鸟欢悦,林丛葱茏,花草萋萋,芬芳缀点于大地之间……记忆的乡村,童年山谣响在诗情之外,大山那份淳朴,山泉小溪那份甘洌,记忆弥深。
溪水清清的,凉凉的,记忆的乡村是清凉的世界……
山岭青青的,翠翠的,记忆的乡村是青翠的童谣……
情难尽,留清泪。心中奔腾的情思啊,如黄河之水滚滚不息不止!我翻越大山,我翻越记忆,漫步于浮荡在云中的山间公路,开始一步步走近大山的记忆。深深浅浅的山谷掠过眼际,漂浮的云雾烟岚,在山谷中翻腾。我放畅情怀,大山,我的家园,我回来探望你了!
大山,你漂泊在外的孩子来了,我怀着虔诚且依然纯真淳朴的童稚,走进你坦荡的心怀,秉承着你的风格,品读你经年的性情,寻找着记忆里童年欢乐的时光片段。小溪,流水,溪滩,竹影,桃林,落花,山泉,山鹿,杜鹃花,山野果,山蘑菇,牧童戏水,野花遍地……
记忆里的那活蹦乱跳的小溪,晃着闪闪的灵光,唱着纯朴的山歌,一路欢笑,那欢悦的音符,在月光之下流荡,夹岸的桃花瓣,在春风地轻拂下飞舞,散落在清冽的流水中,开始远足的梦想,而一袭青翠衣裙的青竹,袅娜着轻盈的腰肢,舞蹈着清远的弦歌。夏日的夕阳下,亮白闪光的溪水,泛着碎小的夕阳西下的金黄色,融入山里孩子们的欢乐里,涤洗着夏日的躁动,荡涤着童年的心灵,陶冶了山里人朴实的秉性。记忆里,我常常在夏日的黄昏或融融的月华下,卧躺在绵绵的山溪沙滩上,看云飞数星华,百鸟的和鸣,伴随着小溪清亮的欢乐音符里,那是乡村记忆里一曲天籁妙音的神韵……
流动的小溪,洁白的沙滩,小溪滩的风景渐渐远去,我踩着蹒跚惊恐的步履,寻找着记忆的足迹,搜索着童年记忆的乡村痕迹。阳光灿烂,晚风徐徐。我沿着山溪缘行,昔日调皮的小溪静静地安睡,静止的天地,静止的心跳,欢乐的音符杳远了,小溪河床杂草丛生,蹦跳的小溪啊,只在永远的记忆里了,夹岸的山村风光缩影,已然成为历史的记忆,快乐的小溪,那白花花的流水,静止成一潭死水!
凝重思绪徘徊,童年的步伐渐渐远去,消失。我看见故乡怀抱着夕阳,小心翼翼地拥抱着我的记忆,仅仅只是记忆。夏日里灵动的溪水,流淌在手中的泉水甘洌的滋味,品嚼出一份朴实古远拙厚的情怀。我放远我的模糊的记忆,山清水秀的倩影,忽悠我幽清的诗思,巍巍的青山上,密密匝匝的黛色,是童年的歌谣,而如今立于乡村大山山巅之上的一把把风车(风能发电),忽转着老迈的叶轮,裸露的黄色沙土,肤浅成疲惫的呻吟,那是我乡村记忆中的难以痊愈的伤疤,山涧清冽甘甜的山泉混浊,清澈的音韵,已成浑黄的叮咚。风在呼呼地叫,水在哀鸣的流,重叠的山峦,改写着乡村的历史印迹,山黄水浊,树稀花残,山泉的音韵,演变成呜咽的抽噎!
午日的风掠过,我猛然醒定,我是已经找到了我的故乡,那份真挚又平淡的情感,包含着丝丝许许无奈,我寻找不到我记忆中的乡村风光。
乡村的记忆那么遥远,那么平淡,这一刻,我寻找不到记忆中故乡的风华,我只能够带着失意的乡土情结,回眸渺远的群山,心如止水,泪的咸涩干枯我的乡心。大山,我的记忆只留下一声声虚叹!
梦中,我沉浸在少年的乡村记忆中……
三、那些如歌的日子
流水无情,岁月如歌。
遥远的乡村记忆,那些如歌的日子,在我深浓的情感里飘飞,渐渐明晰,如山泉水澈清的眼睛,在岁月的歌声里凝重。我的情思飞呀飞呀飞,飞到了大山的心怀,开始述说浓浓的乡愁,开始抒发蛰伏的诗吟。那些远去的苦涩的日子,欢乐着的童谣,充斥年年四季……
晴空万里,风吹来一片片灿烂的阳光,伸出手,手心上,我抓到了那种流动的语言。仰望蔚蓝的天,我心灵的天空,那份久远深重的爱,如梵音般一遍遍在心田回响……
群山环抱,山体高大巍峨。立于山巅,放眼四望,白云悠悠,山连山,峰套峰,青青的山林,清清的流泉,村寨在薄薄的烟岚中浮沉。记忆的乡村山清水秀,淳朴的乡野,厚道的秉性。啊,我难以遗忘的乡愁情思。
记忆里,那些如歌的日子,是一段悠长寂寥却不失欢乐的时光。牧牛、放鸭、赶鹅、偷花生、窖红薯、寻草莓、采摘山蘑菇、放虾篓,在乡间遥远的山谣里,漾着童年抑或少年的欢欣。
乡里村寨前东、西两条小溪汇集,小溪沙滩是童年欢乐的一片天地。溪边是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洁净的水洼中,倒映着悠扬的白云。少年不识愁滋味。那时的小镇山寨,相对是闭塞的,但可以说那是一个世外的桃源,清新的天地,无忧无虑的王国。一阵轰隆隆的夏雨,万花筒般勾画出天边那一道绚丽的彩虹,纯美的音符,演绎童年如梦如歌的日子。哦,如今,我渐去渐远的童年哪里去了,漫天飞舞的蜻蜓嬉戏的童年杳远了记忆。童年的那片天空总是那么蓝,那么蓝;童年的那片天空那么空阔,那么广远……雨后初晴,水边柳叶上,溪滩上,青竹枝上,到处落满了蜻蜓,那薄薄透明的羽翼,在透过云层撒下的阳光下,灵闪着熠熠的光泽,轻轻拂过我稚嫩的双颊,留下淡淡的红云……雨后的风徐徐掠过,捉蜻蜓的情趣,在雨后的阳光里铺展。轻轻地蹑足过去,趁蜻蜓驻足掸翅凝神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屏息住呼吸,猛地捏住蜻蜓的尾巴……呵,午后寂静的阳光里,只有孩子们雀跃的足迹,小溪欢跳着唱歌,垂柳飞扬着黄昏的音符,小溪滩上开始了黄昏的喧闹!
淳朴的情怀,在苦涩的岁月里演绎古远的童真时光。贫困的山村,晦涩的日子,那个时代未落实土地责任承包制,还是集体生产队,为挣工分,多分点口粮,我家领养了一头黄色的大耕牛,童年的我开始放牧的日子。牧牛又给我的童真记忆,涂上了斑斓的色彩,山野田边,溪边田垄间,留有我记忆弥深的足迹,没有牧笛悠长,婉转,只有夕阳下骑在牛背上晚归的笑语。天空的云彩绚丽,田野静寂,不安分的野性,难以抹杀美丽的童心。不记得是哪一天了,放牛在大山野,青黛的金鸡冠山,是踊跃的卧狮,雄踞在大山之巅。山下的田野里,大片大片的花生地,和山上的林木花草野果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夏日的风中扑面地吹来,童心便沉浸在这清香里。
正是花生成熟时,伙伴们便密谋着去偷公家的地豆。大家分工,有人去拾柴火,有人架灶,有人去偷地豆。年纪大的伙伴,指点着分散去偷,不可集中在一处,这偷几颗,那拔几丛,另一边又采几棵,零星地散开,一大片一大片的花生地,是很难发现的。饱满的花生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壮硕肥大,清洗后的地豆,放进锅里水煮。火已经生起来了,袅袅的青烟升腾,扑哧扑哧的沸水跳跃着,牛们安闲地吃着草,水煮花生的香气弥散开来,吃着花生,牧童们的心里乐开了花。吃完地豆,又开始嬉戏,一面清洗器具,豆荚丢给牛们吃,豆壳全抛到小溪里去,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放牧日子里,最难忘的是窖红薯了。深秋时节吧,收获后的田野空旷,天高云淡,青山依然苍翠,牛们体壮膘肥,安祥地享受着秋收后的喜悦。田野里的番薯成熟了,一垄垄一片片的在大地的怀抱中,等待着山之主、地之子的检阅。
红薯飘香满心头,窖红薯的日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正是番薯收获的时节,我们这些放牧的伙伴们,匍匐潜入田间,趴在一垄垄番薯地的夹沟里,以免被守田人发现(临冬,山里的野猪、山猫、刺猬等会来毁坏庄稼,守田人担任着驱赶保护庄稼的责任),用手或者割草的镰刀扒开土,漏空取地瓜。一个个肥壮的地瓜展现在眼前,拧断一根根地瓜藤的须根,专挑适中修长的,这样才容易熟,用土块砌窖,借火(向守田人借火,往往会遭到责问“借火做什?”我们也狡黠地回应“烧开水喝”),生火,烧窖,这时候守田人会大声叮咛:“小心山火!”伙伴们也会以拖长的语音“知——道——了”回应。火苗上窜,火星闪闪,青烟袅袅,当土窖烧得通红时,方放进番薯,推倒土窖,敲碎土块,加盖泥土封密,一刻多钟,扒土取地瓜,阵阵的红薯香气漾开来!厚道的守田人,这时候才意识到地瓜被偷,大吼“这帮小子们……”其中又夹有几许宽厚,那个时代啊!我们一哄而散,只留阵阵番薯的清香在田间荡漾……
呵,仿佛一睁眼,就背上了妈妈准备好的书包,在初秋的早晨,懵懵懂懂地走进学堂,琅琅读书声中,开始了求学的时光。
乡村记忆是纯真的少年时代,我拾取零星的羞涩的欢乐片段,用文字慰安我酸涩的情怀。少年如歌的时光,是在故土乡村里,那两条常年澈清的小溪里度过的。夏日中午在河里凫水嬉戏啦,黄昏在溪里洗澡啦,雨天钓鱼啦,中秋溪滩边“烧塔”啦,特别是去放虾篓。虾篓,那是一种用竹篾编制而成的专门套虾的工具,盖头可开可合,其下端口外大内小,且末端朝内有尖尖的环形竹刀尖,如葫芦口,虾、蟹、泥鳅等只可进不可出。
夏日的时节,在放学之后,找出一些熟番薯,拌细米糠搅匀,捏成一小块一小块状,用火烧得金黄,散发着阵阵的香气,然后一块块放进一个个虾篓里去,满心欣喜的我们,挑着一担竹篓沿着溪源而上,在溪水稍深靠边水草或溪石边安放,间隔距离视情况而定,用木棍插进泥沙里固定住或用石块压住,并做好标志,以便第二天拂晓的收成。满怀的希望,一路的欢歌,少年的我们,带着淡水虾的梦想,踩着夕阳的霞光开始归程。第二天,晨光熹微,我们早早就起床出发,山风阵阵,清新的天地,凉凉的水气,激灵少年收获的喜悦。凭着记号,一个个收拢虾篓,离水的虾篓里蹦跳着虾蟹,更惊喜的是时偶有黄鳝,泥鳅,那是少年欢跳的心声,童稚的脸颊上,漾着无比舒心的惬意笑颜……收集齐虾篓,一挑沉甸甸的担子,晃荡着朝阳的光芒,我们踏着晨曦,神清气爽,哼着乡村的山谣,心中咕噜着虾的亮泽与醇香、蟹的清脆、泥鳅的滑溜……
这纯粹是少年羞涩的一份往事记忆,往昔的童真欢乐浮现眼前,多想回到无忧无虑的纯真时光啊!岁月如歌,少年的记忆无痕,时光冲淡不了深浓的家园乡愁根源!
蓦然回首,才发现生命之初,乡村记忆的那些如歌的日子已然远去,那个悠长而寂寥且欢乐的时光,就这样悄然而去,送走了我的童年,永远留在记忆的长河里,徒留唏嘘!
我站在童年河湾处的岸边,记忆里童年的小溪滩不复存在,欢跳灵闪的小溪流水不再,清浅的小溪真的远去了,我再也趟不过去!
四、遥远的炊烟
梦里,有一方魂牵梦萦的土地。
梦里,有一缕袅袅娜娜的炊烟。
炊烟,在梦里。那是一份涵养深远的乡土情!
炊烟,在梦里。那是大山遥远的童年记忆。
怀念遥远的炊烟,怀念少年时光山里升起的缕缕轻盈散淡的炊烟,怀念袅袅炊烟里夕阳西下的烟雾,在我深远的岁月眺望里……
炊烟只属于遥远的少年回忆。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苦涩,只属于宁静的山村,山村是心灵归于淡雅的一份写意,一幅恬雅美丽的水墨画!
炊烟只是记忆,在无边的温暖里!
回到故里,巡山祭祖,又见炊烟起……
哦,又见炊烟起,袅娜的炊烟,亲切的记忆。生于大山,岁月的东逝之水,抹不去时代的苦涩记忆印痕。绵延的大山,葱茏的林莽,崎岖的石径,高远的浮云,婉转的鸟语,山蘑菇的清香,时时漫过我的记忆。炊烟直,落日圆。夕晖下,炊烟起。牛背上的牧笛,扬着牧童的古铜色泽,清澈的小河嬉戏追逐的水花,溅湿了天真的笑语。又见久违的炊烟,心灵归于淡雅与安静的久远的记忆,瞬间弥漫了整个生命。不尽的遐思,闲适的乡村生活的记录,在袅袅的炊烟里荡开去,我听到了母亲的亲切呼唤,我听到了父亲洪亮殷切的叮咛声。乡村记忆,谁不怀念山村上空那袅袅升起的炊烟?
炊烟起,落日圆。哦,山村的记忆,清晰在炊烟里。
童年的歌谣响起,乡村的记忆是母亲燃起的炊烟。
苦涩的童年,炊烟是痛苦并快乐着的山村生活。懵懂的孩提,在苦难的岁月里渐渐的淡释。小伙伴们三五成群,去村外的田野或小山林嬉戏玩耍,抑或在清澈的小溪里戏水打水漂,尽兴之处,往往时不时忘了回家。当夕阳西下,天染金黄之时,伙伴们竞相登上小山岗,各自寻找自家屋顶烟囱里袅袅升起的炊烟,看着已经渐渐散去的青烟,孩子们也收住了心,嘻嘻哈哈追逐着奔跑回乡里,冲向自己的家里,那里可有香喷喷的番薯饭等着哩。
炊烟,那是童年一味苦涩又甘醇的山油柑。
清晰地记得,炊烟在田野上燃起的那一份野趣。俗话说,近海吃海,靠山吃山。有些农田远离村寨,在远山的山凹间,路途远。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之时,山里汉子赶着牲口,肩掖犁铧,迎着晨风,在崎岖的林中山路间,倾听鸟语的欢悦中,来到山坳的地里劳作。吆喝声中,牛们辛勤地犁作,一块块泥土在阳光里翻转……劳作间隙,在田间燃起的炊烟,弥漫着阵阵饭菜的香气,那是一餐别味的野炊了。午饭时分,劳累了的汉子们,纷纷卸下牲口上的犁铧,在田间地头坐下,点上一支烟,歇一口气,空气中的野香,又再次开始了漫延……山涧流水的曲韵愉悦,鸟语也欢快,仰望天上朵朵白云的飘逸,心也随之飞翔。
这是一抹挥之不去的温馨记忆,多么深重的创伤,在这一帧永恒的画面上瞬间定格。那随风飘浮的缕缕炊烟,顷刻之间将久远的历史苦涩的记忆,藏在了无边的温暖里!
炊烟起,牧笛响,夕晖里,归牧的牛鞭,扬起一路的欢笑,我拾起古远的淳朴与憨厚;
炊烟起,书声琅,油灯下,晨读的书声,撒满屋的书香意气,那是少年的英气与坚执的追梦足迹。
炊烟又是母亲渐渐消瘦的身影,也是飘在风里的那一丝丝银发。多少回啊,孩子远行在千里之外的南疆边陲,母亲踯躅的身影,在炊烟里忙碌劳作,夕阳下的眺望,汇集了多少无言的思念?多少回啊,天边飘过故乡的云,那熟悉的乡音轻轻呼唤,心沉浸在淳朴厚重的乡土气息中。
如今,又回故里,又见炊烟,年迈的双亲,正在炊烟里张罗忙碌着。哦,炊烟起,在记忆里缭绕,在房屋的脊梁上盘旋,在山群的叠翠里起伏,在树梢的鸟巢边飘荡,最后消失在无边的旷野里。
乡村上空的炊烟,早或晚,都是一幅奇妙的画卷,在朝阳抑或晚晖的映衬下,是婀娜多姿的少女,是飘浮散淡的烟霞。炊烟,一味记忆;炊烟,一种情结。炊烟里有稻花香,炊烟里有泥土香,炊烟里有浓浓的亲情,炊烟里更有母亲殷殷的目光。
炊烟,成了心中的记忆,一种怀念的情结!
炊烟,其实更是淳朴厚重的乡土气息……
呵,仿佛一睁眼,就背上了妈妈准备好的书包,在初秋的早晨,懵懵懂懂地走进学堂,琅琅读书声中,开始了求学的时光。
乡村记忆是纯真的少年时代,我拾取零星的羞涩的欢乐片段,用文字慰安我酸涩的情怀。少年如歌的时光,是在故土乡村里,那两条常年澈清的小溪里度过的。夏日中午在河里凫水嬉戏啦,黄昏在溪里洗澡啦,雨天钓鱼啦,中秋溪滩边“烧塔”啦,特别是去放虾篓。虾篓,那是一种用竹篾编制而成的专门套虾的工具,盖头可开可合,其下端口外大内小,且末端朝内有尖尖的环形竹刀尖,如葫芦口,虾、蟹、泥鳅等只可进不可出。
夏日的时节,在放学之后,找出一些熟番薯,拌细米糠搅匀,捏成一小块一小块状,用火烧得金黄,散发着阵阵的香气,然后一块块放进一个个虾篓里去,满心欣喜的我们,挑着一担竹篓沿着溪源而上,在溪水稍深靠边水草或溪石边安放,间隔距离视情况而定,用木棍插进泥沙里固定住或用石块压住,并做好标志,以便第二天拂晓的收成。满怀的希望,一路的欢歌,少年的我们,带着淡水虾的梦想,踩着夕阳的霞光开始归程。第二天,晨光熹微,我们早早就起床出发,山风阵阵,清新的天地,凉凉的水气,激灵少年收获的喜悦。凭着记号,一个个收拢虾篓,离水的虾篓里蹦跳着虾蟹,更惊喜的是时偶有黄鳝,泥鳅,那是少年欢跳的心声,童稚的脸颊上,漾着无比舒心的惬意笑颜……收集齐虾篓,一挑沉甸甸的担子,晃荡着朝阳的光芒,我们踏着晨曦,神清气爽,哼着乡村的山谣,心中咕噜着虾的亮泽与醇香、蟹的清脆、泥鳅的滑溜……
这纯粹是少年羞涩的一份往事记忆,往昔的童真欢乐浮现眼前,多想回到无忧无虑的纯真时光啊!岁月如歌,少年的记忆无痕,时光冲淡不了深浓的家园乡愁根源!
蓦然回首,才发现生命之初,乡村记忆的那些如歌的日子已然远去,那个悠长而寂寥且欢乐的时光,就这样悄然而去,送走了我的童年,永远留在记忆的长河里,徒留唏嘘!
我站在童年河湾处的岸边,记忆里童年的小溪滩不复存在,欢跳灵闪的小溪流水不再,清浅的小溪真的远去了,我再也趟不过去!
乡村记忆美文 篇10
乡村,是我无比熟悉的地方,在我三十几年的生活历程里,乡村占据了绝对优势。即使现在离开了乡村,我还是会高频率地与乡村遭遇,每天上班都可以看见肩挑手提的菜农。她们黝黑的脸膛,粗糙的手掌,筐里的蔬菜,常常让我想起曾经生活过的乡村,那里的人那里的物,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鲜活。
还是从春天说起吧。每年春节元宵一过,天气就慢慢暖和起来,田野里冬眠的青蛙呀蛇呀各种虫子呀还没醒来,风也还带着些许的寒意,孩子们却已经在田野里跑起来了。每天放学后,我们都飞奔回家,放下书包,挎上篮子,拿起小铲,往田野进发——挖荠菜或者打猪草。我们常去的地方是菜地,那里荠菜和猪草多一些;有时候也去麦子地,那里也有荠菜,运气好能找到成片肥嫩的荠菜;有时候也去空田,田里生长着成片的被称作野黄花菜的猪草,这种草开黄色的小花,掐掉叶子有乳白色的汁液,不过,那是打不满其他猪草时用来凑数的。因为这种草有气味,猪不爱吃。我们最喜欢打的猪草有两种,一种是叶片又肥厚又大的猪耳朵草,一种是叶子又小又圆的细米草。猪耳朵草一丛一丛散生在地边,直立生长,不用铲子用手就可以拔起来;而细米草则不一样,地边和菜地里都有,贴着地面生长,地边的必须用铲子,因为它长了好多根,都扎在地里,地稍微干一点,就会拔断。而生长在白菜里的细米草则只需用手拔,因为它在白菜的缝隙里只能往高处长,扎进地面的根很少。相对来说,我更喜欢地边的细米草,因为每一棵都吸足了阳光经受了风雨,长得结实肥大,比较有分量,而白菜缝隙中的细米草,茎白叶细,太嫩了,扯几下都抓不了一把,轻飘飘的,没有质感。其实,我更喜欢挖荠菜。倒不是因为知道荠菜的好处,实在是吃厌了单调的萝卜白菜。初中时,读到张洁的《挖荠菜》,不能理解她精心烹饪的荠菜不招人待见。那嫩嫩的荠菜,用冒着油的腊肉爆炒,该有多香啊!春风一吹,菜地里麦子地里,荠菜都探出头来了,在夕阳里朝我们招手。我们像一群觅食的鸟,呼啦啦地朝一大块菜地扑去,分散开来,各据一方,低头寻找,挖铲,偶尔也会争抢。即使争抢,也不会打架,因为总有秋会从中调解。秋,是我们这一群中的队长,不仅能干,而且能言善辩,更重要的是有胆量,我们都曾亲眼见过她把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打得叫饶,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秋也很有心计,她经常把人家地里的白菜或菠菜挖到自己的篮子里,用荠菜或猪草蒙起来。我们每回都心惊胆战,生怕被人家发现,自己也会跟着她遭殃,可她从来都是面不改色。
随着春天脚步的加快,荠菜不再鲜嫩,猪草也开花结籽了,放学后我们满田野地疯跑,在紫红色的紫云英花田里打滚,在金黄色的油菜花边蹑手蹑脚地抓蜜蜂,在高高的田坎上费劲地抽茅草嫩穗卷成饼吃,也会冒着被野蔷薇的尖刺划破皮肤的危险掐它的嫩尖吃,似乎在田野里,除了玩便是吃。下雨的时候,其实最有意思。虽然天气还有些冷,但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只顾着抓鱼。那时候,鱼特别多,只要下雨,小沟小渠里都有鱼,很多蓄了水的田里也有鱼,甚至油菜田沟里都有鱼,池塘里就更不用说了。为了抓鱼,我们经常会打湿衣服,水灌套鞋,回家免不了挨打挨骂,可是却乐此不疲。我爸爸常常在下雨的时候,用一种特制的渔网去池塘里抓鱼。两根长长的竹篙,中间绑着一张用桐油浸过多次的白丝线网,把竹篙分开抓在双手中,利用臂力把网甩到水中,网口的下部拴了小铁锭,迅速沉入水底,而上部则浮在水面,形成一个大口袋,再用两根竹篙在水里打几下,把聚在岸边的鱼赶到渔网里,然后利用胸前的一个木抵板,把网撑出水面。这样捕鱼的过程,常常需要一个人跟在后面拿笆篓装鱼,一开始是哥哥跟在爸爸后面,后来撒网的换成了哥哥,提笆篓的则是我。我很喜欢做这个活,看着哥哥撒网收网,其实是一次力与美的享受,看着出水的鱼儿在网中活蹦乱跳,有一种收获的喜悦。有时候,我跟着哥哥走几个小时,走很远的路去陌生的地方捕鱼,即使泥泞满地也不在乎。有一回下大雨,我跟在哥哥的身后,在一条水渠边的柳树上发现了很多蘑菇,跟市场上卖的平菇一模一样,我像发现了宝藏,把装鱼的笆篓装满了。中午,妈妈用蘑菇打了汤,味道特别鲜美!
紫云英开成一片花海的时候,男人们牵着耕牛下田,用犁把花下的黑土翻上来,把紫的花绿的叶覆在土下沤肥。这个时候,总能看到羽毛油黑的燕子在田野的低空掠过,青蛙开始“呱呱”地鸣叫,白杨树红色的尖叶子在风中摇摇摆摆,柳絮在村子上空自由自在地飘荡。当白杨树绿叶成荫,油菜花开败的时候,插早稻的季节到了。那时候要求不插“五一”秧,但实际上,气候比现在寒冷。记得大约十岁那年,有一回,下着雨,我穿着小棉袄打着赤脚站在水里,浑身冻僵了,手指冷得蜷在一起,连秧苗都捏不住,心里极度想甩下手中的秧苗爬上田埂跑回家去,但是没有爸爸的命令终是不敢。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真是可怜!不过,如果不冷,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季节的,因为田埂上开着野蔷薇,粉的红的,一簇簇,一蓬蓬,把田野打扮得很漂亮。菜地边篱笆上,金银花开了,黄的白的,香气扑鼻。
油菜很快黄了熟了,沉甸甸的,是一年中最早的收获,满载着乡亲们的希望。那时候,每家每户整年吃的油都是靠种油菜,菜籽收得多就意味着整年的菜油水多,菜籽收得少就预示着一年都要吃干锅菜了。当然也有菜籽收得特别少的人家,在年关的时候,找油多的人家借油的,这其实是庚吃卯粮。油菜收了不久,就轮到麦子了。其实,在麦子熟之前,我们小孩子会有一次饱口福的机会——去麦子地里扯野豌豆。野豌豆,顾名思义,像豌豆一样,只是比豌豆荚小豆子小,比绿豆稍大一点点。连荚一起扯下来,丢在锅里撒点盐煮熟了,就是我们无上的美味。几年前,我闲得无聊,想起了小时候吃过的野豌豆,去麦田里扯了一些,洗净撒盐煮熟了来吃,却发现青涩得无法下咽。我一时难以相信,儿时认为的人间美味,在今天怎么是这种滋味?到底是我们的味蕾变异了,还是它一直就是青涩,只是被缺乏零食的.我们饥不择食?我不禁想起了一个故事:吃多了山珍海味的人,觉得世上的食物都很乏味,吃在嘴里味同嚼蜡,可是让他劈了半天柴,累得他半死不活的时候,给他一碗最平常的白米稀饭,他竟然吃出了世上最美的味道。这是否说明,我们今天吃得太多太好,我们的味蕾已经习惯了各种调味料的刺激,已经品不出最原始的美味?
麦子熟了收割了,许多人家的厨房里会飘出馒头的香气,那带着荷叶的轻微焦糊香的馒头是我的最爱。每当妈妈派我去摘荷叶时,我总是跑得很快,和荷叶一起拿回来的偶尔还会有粉嫩的荷花。虽然明知会遭到妈妈的责备,但我还是忍不住美的诱惑,骗过主人的眼睛,偷偷摘一朵。一般摘荷叶都是在早上,荷田上空飘浮着荷的清香,有的荷叶上还滚动着露珠,大颗大颗的,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有时候会看见绿青蛙盘坐在浮于水面的荷叶上,看见我来也不逃走。有时候还会看见红色的小蜻蜓立在尖尖的小荷上,总令我想起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妈妈从不担心我掉进水里,因为摘荷的地方是一块田,所以我才敢下水偷荷花。可惜,那块田里的荷早已没有了,自从被抛荒之后,革命草迅速革了荷的命,把那块田变成了它的地盘。
虽然有最爱吃的荷叶馒头,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季节,因为辛勤的劳作真正开始了。麦子收割后,套种的庄稼要锄草了,棉花、黄豆、花生、绿豆……只要是晴天,放学后我都要背起锄头去地里帮妈妈锄草。锄草是一件累人的活,既需要耐力又需要体力;它又是一件烦人的活,锄了一遍又一遍。我最烦的是,前一天累死累活地锄完了,晚上下雨,第二天草都活了,等地里晒干一点,不得不又锄一次。绿豆最好,只需要锄一次;黄豆和花生其次,锄两次就够;最可恶的是棉花,不仅要锄好几次,还要施肥好几次。即使都是锄一次,我也不愿意锄棉花,因为棉花种得稀疏,野草长得特别茂盛,有时候就像铺了一层绿毯一样,棉花苗都被吞没了。锄得时候必须仔细寻找,一不小心锄了一棵,就显出一大块空地,马上会招来妈妈怒冲冲的呵斥。我最喜欢锄的是芝麻,芝麻是撒种的,一般都生得很密,需要间苗,可以坐在小凳子上用很小的耙子,也可以直接用手。地里的草也有好锄的和不好锄的。细细的绒子草最好锄,因为它的根很浅很少;最不好锄的是三楞草和爬根草,三楞草根不多,但扎得很深,生命力顽强,爬根草根系发达,贴着地面长,节节生根,往往拔起一棵会带起周围的一棵或几棵庄稼,而且需要很大的劲才拔得动。可恨的是,只要有一节留在土里,它便能继续生长。天气晴好的星期六和星期天,我往往会在庄稼地里锄上两天草。六月里的大晴天,太阳烤得庄稼的叶子都打蔫了,人却要趁着好天气快快地锄,要让大太阳把锄过的草晒死。太阳晒得人热啊,眼睛被汗渍得生疼,汗在脸上流就像虫子在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背上却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像挨着火炉。戴着草帽的头,就像在蒸笼里一样,可是摘掉帽子,头上却像要着火一样。有时候,我会借喝水的机会,跑到大池塘里在水中多逗留一会儿;我也会翘首期盼卖冰棍的,那五分一毛的冰棍,真是雪中送炭,吃得人透心凉,暑热尽消。有时候也会奇怪,现在趁早上跑出去买个菜,都会觉得热得受不了,那时候是怎么忍受住的呢?现在喝着冰箱里的冰镇饮料,吃着几块钱一根的雪糕冰淇淋,还觉得不解暑,到底是怎么了?人,真的是越来越娇贵了!
接下来的“双抢”我也不喜欢,天气热,活儿多,割稻、收稻、插秧、打谷,每一样都累得人要死,却还不能拖拉。“双抢”,顾名思义,是要动作快的,不然怎么叫抢呢!抢什么?抢收,抢种!用最快的速度把成熟的早稻收割入户,然后把晚稻种下。民间流传不栽“八一”秧,从开始动镰到插下最后一棵秧苗,前后时间不超过半个月,田多人手少的家庭,只有加班加点地劳动。大部分的人家都是早上五点多起床,晚上七点多收工。中间吃早中饭和午休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小时。有时候,稻子晒在田里,眼瞅着要下雨了,午饭都顾不上吃就往田里跑,那往往是最热最累的。顶着大太阳割稻,稻子叶子把手臂都划开了,又痛又痒,稻子里生活着认识和不认识的无数的小虫子,有的仓皇地逃窜,有的顺着裤腿往上爬,虽然没有毒,但是很痒。有时候,天公不做美,开镰前一直下雨,割稻时田里就泥水横流,甚至会没到膝盖;有时候,整块田里的稻子都倒伏了,必须一棵一棵地割。这些,都是让人想逃跑的活。我哥曾经就逃跑过。有一年,割稻前下了几天雨,家里的两块冲田都被淹了,割稻时一块田里泥巴淹到膝盖,另一块田里稻子全部倒伏,我哥割了几镰,说肚子痛,要回家上厕所,丢下镰一去不复返了。回去才知道,他跑去了打工的工地,实际上,那工地已经停工放“双抢”假了,他就在那里睡了十几天。插秧也蛮苦,几天下来,腰弯得要断了,大腿酸痛得不能上楼梯,头皮脸肿,右手手指头都被谷粒刺得像蜂窝,有些还会发炎肿胀。我每“双抢”一次,左胳膊肘都会脱一层皮。插秧的姿势很像蹲马步,时间久了支撑不住,不自觉地就用胳膊肘撑在腿上,时间长了就把皮磨破了。“双抢”中还有一件让人难受的事,那就是中午人家都回去了,我却被爸爸指派放牛。耕牛一般是几家共养,用也是几家共用,“双抢”时间紧,牛是轮流用的,一天一轮,所以,每家尽量在一天中多用牛做活,中午人回家吃饭的时候才让牛吃点草,当然必须由一个人看着,而我经常就是这个倒霉的人。本来辛苦了一上午,巴不得早点回去歇一会儿,却不得不留下来继续晒太阳,而且偌大的田野空无一人,只有一头牛和人相伴,除了热,还有隐隐的害怕。
“双抢”结束后,是一段比较有趣的时光。每天早上去地里一趟,摘棉花,摘绿豆,摘豇豆,然后回家洗衣服,一天的事基本上就做完了。中午,家里人都在午睡,我睡不着,常常一个人偷偷跑去村子前田边的木槿篱笆上抓蜻蜓。天气太热,蜻蜓都停在荫处的树枝上休息,展着翅膀,像一架架小飞机。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一伸手就捏住了黄蜻蜓透明的纱翅,装进塑料袋里。顺利的时候,能抓几十只。玩一会儿,我就会把它们放掉,因为我知道它们是益虫,我只是喜欢抓蜻蜓的过程,紧张,专注!只是,那块田早已变成了宅基地,那道篱笆自然没有了,蜻蜓就再也抓不到了。我怀疑现在的蜻蜓比原来少了。我记得原来上中学的时候,早上总能在路过的池塘边的草茎上看见软绵绵的不能飞翔的蜻蜓,那是才从水里的幼虫蜕变而来的;也会在割稻的时候,看见大群的蜻蜓在面前忙碌地抓虫子;要下雨的时候,蜻蜓更多。而现在,基本上没有看见成群的蜻蜓了!
暑假里,我们有时候还会偷偷溜去池塘里采莲蓬,捞菱角,摘芡实。菱角和芡实都是野生的,没人管,但是捞的人多,而且芡实浮在水面的圆叶子上遍布着尖刺,水下也有,一不小心就会被刺到。其实我不喜欢芡实,它一点儿都不好吃,但是它的花很美,紫色的。虽然喜欢它的美丽,但我从来没有摘过一朵,因为它的茎上也遍布着利刺。其实,偷莲蓬的机会并不多,毕竟那时候种藕的人少,而且池塘离家都很近,得手的次数少得可怜。我们还会去偷人家树上的枣子,趁人家大门上锁的机会,拿根长竹篙敲树枝,或者直接捡地上的砖头瓦块之类往树上扔,枣子落在地上就一窝蜂地涌上前去捡,有时候还会打架,有时候免不了失误,砖头瓦块掉下来把头打破了。我一直觉得那时候的枣子特别甜,现在根本买不到那么好吃的枣子了。
暑假结束之后,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农活也不多,无非是摘花生、收芝麻之类的,既不是很累,也没有什么趣味。一直要到十月底十一月初,收晚稻挖红薯。红薯快要挖的时候,有些上早学的男生就会去路边的地里扒红薯,带到学校,放在饭里一起蒸,也有没吃早餐找点柴火烤来吃的。说到红薯,我最喜欢在灶膛里烧的。把红薯丢进烧火的灶膛,埋在红亮的灰烬里,一直到饭后再捞出来,烤香气扑鼻而来,跟外面卖的烤红薯差不多,但吃起来没有那么腻。晚稻收过以后,天就冷了,娥眉豆的藤都枯了,只有老豆荚挂在树上,把豆荚扯下来,丢在火里烧,香极了。这是我们放牛时常做的事。有时候也会从家里带生花生生红薯出来,丢在火里烧熟了吃,吃得满嘴满手黑乎乎的。那时候放牛很简单,找一块空地把拴牛桩一钉,几个人在一起打牌或者烤东西吃,过一会儿把拴牛钉换个位置就可以了。有时候,干脆就把牛绳松了,让它随便啃,反正也没有庄稼。
冬至一过,天就特别冷了,我们基本上放学了就窝在家里,但也有例外,那就是村里来了炸米花的人。天气再冷,我们也愿意跑去排队,但往往只是把装着米的脸盘放在地上排队,人就跑到一边玩,或者避风。那炸米花的“嘭嘭”声,让我们特别激动,那白花花的米花冒着热气,嚼起来满嘴生香,有时候天黑了,我们都不让炸米花的人走,非让他炸完不可。越往年边走,炸米花的人越忙,在村里出现的频率越低,而且来了就特别忙,有时候连续两三天呆在一个村子里,因为年关将近,家家要办年货,而年货中,米花和糖果是必不可少的。以前说的糖果,可不是现在的糖果,是把麦芽糖熬化,把米花放进去,捏成圆球状。而且做好的糖果一定要放在米花中,否则就会粘得到处黏糊糊的。糖果一般是在小年之后才做,和炒货一起备下的,不到除夕晚上是不拿出来吃的。糖果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做,很多人做的糖果不好吃,要么很硬咬不动,要么糖熬糊了难以下咽。每到大年初一,我们都穿上新衣服出门,挨家挨户给村里人拜年,兜里的零食总是把口袋都撑破了。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一直可以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然后就看龙灯看舞狮,快乐极了!
虽然现在住在城里,不用那么辛苦的劳作,可我还是很怀恋小时候的乡村,特别是看见我那些乡亲们的时候!
乡村记忆美文 篇11
有时候,不是刻意的,便不由得想起童年生活的那个小村庄。
我是个记忆力差劲的人,由此,在生活中甚至闹了很多误会和笑话。但是,我却惊奇地发现,有关儿时以及那村庄留给我的记忆,却像心上的一块浮雕,随便什么时候想起,都那样清晰,且棱角分明。
小村坐落于甘肃广袤的黄土高原的一隅。算不上塬,也不能说沟,反正在一架山梁上,我那小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我不知道谁在这里挖的第一孔窑洞,也不知道谁是我们的祖先,反正我一落地,就成了这村里的一员。
我的第一声啼哭证明了我的生命将要从一孔土窑洞里开始,并茁壮成长。这个小村庄因为我的出生大概也活泛了那么一阵子,起码,亲人和相邻们一定会为我的到来心怀喜悦。这不是我猜测的,因为在我懂事的时候,每每村里有一个小孩出生,全村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愉悦的神情,我也一样,跟着大人们莫名地高兴。由此,我就想,在我出生的时候,这个小村里肯定也一样洋溢着一种集体的喜悦。
大概在我十岁之前,我的记忆就原封不动地停在小村里。
我从懵懂中渐渐认识了庄稼,窑洞,生灵。在我的记忆初显功能的时候,它便清晰地记住了有关狗呀、猪呀、鸡呀等这些可爱的家禽。
我本来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我似乎在没有人教我的不知不自觉中就认识了乡村以及乡村里的一切。我给母亲喂的那些鸡都起了很好的名字。什么草上飞、灰小二、梨花鸡等等。我甚至清楚今天哪些鸡要下蛋,哪些鸡要歇息。有时候我在窑里,听见外面草鸡一阵富有成就感的鸣叫后,我便能猜出是哪只鸡下了蛋。这时候,我便会从瓷翁里抓一把小米,特意犒劳一下这些辛苦的鸡们,然后便捧着热乎乎的鸡蛋放进瓷坛里。
我似乎还能清楚记得手里捧着热蛋时候内心的那种甜蜜和喜悦。许多时候,我会光着脚丫子,一蹦一跳从窗台上铺着麦秸的框子里取了蛋,然后再一蹦一跳欢悦地奔向窑里。我的快乐就这么容易满足。那时候,或许还不懂什么叫幸福,但是,天真的岁月里,乡村给了我生命最初的惊喜和快乐。
许多个夜晚,我们用煤油灯点亮窑洞,也点亮四季。那灯自然不是很亮,但对于小村里这群质朴的人们来说已经足够了。我们需要明亮的地方毕竟很小,能照亮一条热炕的范围,似乎就足够满足我们来享受这一窑的温馨和明亮了。母亲有时候会更近的凑近煤油灯,以便针脚不会在鞋底上走歪、走斜。我们这些孩子甚至不需要什么亮光,只那样静静地钻在被窝里,一边看母亲忙着手里的营生,一边听母亲重复着讲了数遍的牛郎和织女的故事。
小村的夜常常是安静的。安静到极致。哪怕一只虫子从脚底下爬过,你都能清晰的听到它走动的.声音。有时候,月光会从窗户上直接撒到炕上来,映照着人们睡梦中安详的容颜,一直到鸡叫二遍的时候才渐渐退去。我不记得小时候都做过些什么样的梦?估计也都很简单,除了我眼睛所能触及的乡村的那些情景,还能有什么呢。
我尤其喜欢小村的夏夜。
夏夜里几乎是不用点灯的。大人们从地里劳作回来,一般都会熬一锅小米稀饭,然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床上,就着点点星光,一边喝着香喷喷的小米粥,一边听四处蛐蛐欢快的鸣叫。夏夜的凉风是最怡人的。常常是一家人就那样坐在院子里,任凭柔婉清凉的风拂去人一身的热汗和困倦。家禽们就那么悠闲地在院落中有事没事地瞎溜达,几只鸡会在你的脚下寻觅你喝粥时掉落的几颗米粒,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狗眯缝着眼睛卧在干燥温热的土地上,一副慵懒的神情显得安逸十足。
在这样的夏夜里,其实,村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是这样坐在石床上,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享受那些夏虫欢悦的合唱。
那时候并没有觉得这近乎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蛙鸣、虫吟、风言、星语和着一村淳朴的人在夏夜里说一些有关土地、庄稼或者牛羊的话题,便成了我离开小村之后梦一般的奢望。
话说回来,有关家乡的那条河流,在我生命的轨迹上似乎留下了太深的痕迹。那时候,我自然是没有读懂那条河流的。那只是一条宽阔的、浑浊的、时而翻搅着大浪的河流。我常常见一叶木船那么弱不禁风地被这一河汹涌的河水打着旋、像一片树叶飘在狂风中让人为之担忧。但是,每次,我都能看到这些木船在五六个艄公嗨呀、嗨呀奋力的划桨中,安然地冲出那道激流的中水线,然后稳稳地向着岸边靠来。
我有时候会觉得那是我的一种胜利,伴随着长长舒出的一口气,木船落定,我的心也落定。时至今日,我才醒悟那是一条多么不容你忽视的河流。而这条河流就从我的小村前流过,有时候安详,有时候咆哮。我常常在砍柴休息的间隙,入迷的看着这条浑厚的长河,内心生发出一种莫名的感慨。我说不清那种内心的感受,只是觉得在她的面前,我很渺小,像岸边的一颗沙粒。
虽然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条河流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小溪。但是,如今回头看,这两个字的分量显然今非昔比,并一天天越发厚重,在心中,也在我久长的记忆中。
有关小村的记忆是纷繁的,却也细腻,有时候沉重,更多的时候总是荡漾着一层层的涟漪,美丽而清澈。
记得爷爷带我初次去驯兽一头小黄牛拉犁耕地的情景,就像一幅美丽的油画,时常挂在心的春天,动人而温暖。
该是在春天时分吧。爷爷特意给小牛做了一副小巧玲珑的笼头,以便使它能学会先祖的本领,尽早替人分担一份苦难和劳苦。
即便小牛很卖力,但是驯化的途中,它总是不得要领,不是拖着犁铧满世界乱跑,就是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般赖在地上,任凭你怎么乖哄或者呵斥,它依然我行我素,以牛的倔强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整整一个上午,我和爷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没能将小牛驯服,不得已,爷爷只好将老牛套上,重又开始犁地。没事的时候,我便光着脚跟在爷爷身后,踩着新翻的土壤,酥酥的、凉凉的。犁铧过后,泥土像汹涌的浪潮一样随之滚动,这时就会有一些小蒜之类的东西随着土浪的汹涌漂入我的眼中,几个回合下来,我小小的手里已经满是新鲜的野菜。我们忙碌的时候,那头小牛也不消停,或左或右的走在老黄牛身边,孩子般可爱。
现在想来,那是一幅多么生动的春耕图。随着爷爷:“敖——”一声回牛声,牛回过头,爷爷转过身,我也转过身,之后跟着小牛,我们就这样在一片土地上无意的勾出一幅生动的画来。
后来,我一天天地长大,我的童年也渐渐如一轮夕阳般落进时间的山坳。小牛的童年自然比我的童年结束得更早,它早被爷爷驯化了。每当看着小牛拉着犁铧呼哧、呼哧吃力的劳作时,我心里就会隐隐的有一些难过。小牛长大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它得拉车犁地,肩负重担。
那么我呢?我长大了是不是也要和小牛一样拉着生活的犁铧,呼哧、呼哧吃力地行走?
如今看,我和一头牛的命运没有多大区别,甚至远不如一头牛活得简单和舒心。牛起码不用担心自己没有牛圈,不用提防来自同类的挑衅和伤害。更重要的是,牛吃的草纯属安全食品,不像我们,整天为一点吃食提心吊胆。
还好,我还有这么一段温暖的记忆。这是许多人没有的。
乡村,一如我的胎衣,给了我生命最初的包容,也给了我二十几年最纯净、最美好的童年。
如今,却时常管不住一颗心自由地流浪。她总是循着故乡的方向,把我的记忆拉回到村口的麦场上、田地间;要不就拽着我的思绪,静静走过那些破败的窑洞、那棵孤独的老槐树。这一路走,我一路侧耳倾听,显然村里面不再如以往那么热闹,有那么多纷繁的声音让村庄显得朝气蓬勃。
不过,无论怎样,我依然觉得这是一块触及肤热的地方。有时候,甚至让我觉得是一种奢望,一种梦想,而且越来越遥远。
乡村记忆美文 篇12
天天面对活泼可爱,又滑稽捣蛋的孩子们,看他们笑颜如花的可爱脸庞,听他们清脆如黄鹂般的笑声,小时求学的场景如电影在眼前闪过。
一条小河把村庄分成南北两块,学校在小河北面的村庄,家在小河的南面,上学的时候需要过小河。一年四季,小河里的水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我们过河的方式也随之改变。在秋天农忙之前,村里便会组织强壮的劳动力,从山上运来一些大石块,砌俩石墩,间距有两米,在石墩上面铺上两三块石板,便是简易的“桥”,然后用沙子堆起和石板一样高,宽约三米高的路,就解决了过河的问题。如果这个秋天的雨不是很大的话,这座桥能一直用到第二年的夏天;但是秋天雨很大,把这座简易的桥冲毁了的话,我们过河就麻烦了。村里一般不会再修桥了,直接搬来一些石块,每隔小半步放一块,过河的时候踩着这些石块过河。对于我们调皮的男孩子们来说,踩着石块过河就是小菜一碟,连窜带跳的像羚羊般飞过去了,但有时玩的过火的,踩偏了掉进水里,不光是鞋子湿透,还闹个大红脸。胆小的女生们过河时就难了,她们小心翼翼的踏稳了,才往下一个石块迈步,可我们这些调皮的男生们有时还恶作剧,向她们过河的地方扔石块溅起水花,吓的她们过河的时候总是惊叫连连,而我们则在那里哈哈大笑。
学校在北村的村中间,是用泥胚砌成的三间茅草屋;用碎石块垒成的院墙,歪歪斜斜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刮歪似的,看着都有点心惊胆战。教室里面的课桌是用水泥制成的`水泥板,下面用泥胚做成的墩子支撑着。凳子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有的是方凳,有的是小椅子,上课的时候,我们这些差不多高的小伙伴们便显得高矮不同。上课的时候经常会突然有声音喊起来:“老师,他挡着我看不见黑板了!”“老师,他踢我的屁股!”然后一阵哄堂大笑。
老师是本村里上过几年小学的本门的哥哥,白白净净的脸,瘦瘦的身材,平时总是笑嘻嘻的,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但是我们真正上课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个假象!课上的他,冷酷着脸,冰冷的眼神,咬牙切齿的声音,把我们这些小屁孩吓的一声也不敢吭!他的惩罚方式很多,用宽宽的戒尺打手心。下手那是一个狠啊,一戒尺下去,屁股上就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那个时候没有老师不能打学生的规矩,现在的老师可是不敢那样做。)记忆最深的惩罚方式是让犯错的学生站在黑板的前面,小脑袋离黑板五厘米左右,老师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脑门,生气的、咬牙切齿的训斥道:“猪脑子,这么简单的题都做错!你的脑子里面是浆糊?!”然后猛的一戳,小脑袋往后一昂,“咚”的一声,后脑勺正好碰到黑板上,很是疼痛!因此上课时候总是担心受怕的,总是害怕哪天会受到那样的惩罚。
在学校最高兴的时候是下课的时间,我们可以尽情的疯玩,丢沙包,拍皮球,玩老鹰叼小鸡。那个年代,谁能穿上一件新衣服那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毕竟家里面根本就没有钱买新衣服,大部分都是哥哥姐姐们穿旧的衣服,母亲改一改,我们接着再穿。那样的衣服那能撑得住爬树掏鸟蛋,钻柴火窝偷鸡蛋的顽皮孩子们的折腾呢?几天下来,不是裤子屁股上面磨穿几个洞,就是直接被开了裆,但是又不得不穿,没有多余的衣服。不上学还好,一般不被发现;但是上学时,在调皮的同龄人面前,总免不了被发现。
“你看看,谁谁谁的屁股上有两个洞洞,是不是被老师打的?”
“不是,是他老爸揍得!”
“不对,是他上课的时候,在凳子上磨的。”
“你们都说错了,是他放屁鼓出来的!”
“哈哈哈……”一阵疯狂的大笑,直接让屁股上漏洞的小伙伴脸红脖子粗的窜进教室。
那时农村的观点就是上学花钱,不能当饭吃,还不如回家帮大人干活,所以本村的学校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就解散了。帮家里干了俩月的农活后,有远光的父亲把我送到了四五里之外的田家庄小学,从此上学的经历发生了转折。
教语文的是一位姓彭的男老师,年纪大约在三十来岁,不修边幅,衣服经常脏兮兮的。早上上课的时候,经常不梳头就跑来了,头发乱糟糟的像鸟巢。听班里的同学说,他很怕老婆,老婆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叫他打狗,他绝不逮鸡,因此有“妻管严”的外号。他经常告诫我们:语文是读出来的,多读书是有好处的!正因为那时养成的读书习惯,到现在也习惯见到好的书,总是爱不释手。
数学老师是一位姓张的公办教师,受过比较高的教育,他的教学水平较高,对于数学的喜爱,很大程度上受他的影响。上课的时候,他喜欢微微的抬起下巴,头有点往后昂,有点鲁迅笔下三味书屋里的老学究的影子。特别喜欢他讲解应用题,他讲的有条不紊,丝丝入扣,对于条件的分析,公式的挑选,数据的变化,以及通过要求的问题相对于公式的变形,都清清楚楚的体现在他的讲解之中。那时候,对于学习有一种捅破一层窗户纸的感觉,豁然开朗,觉着学习是一种享受,特别是绞尽脑汁解决了一道难题的时候,那种兴奋用语言是难以形容的!张老师还有一个爱好是拉二胡,他有时候会抽出一节课,拉着二胡给我们上音乐课,虽然他的破锣嗓子常常惹得我们哈哈大笑,他也不在乎,继续自得其乐的给我们上课。那年我们学区组织五年级知识竞赛,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参加,张老师带队,临出发之前,张老师对我们说:小子们,好好考啊,给我们学校挣个二等奖回来。谁考的好,我奖励谁一支钢笔。也许是奖品刺激的作用,那次我超常发挥,把语文、数学、常识三科的第一都抢了回来,其他两位同学发挥的也很好。可把张老师乐坏了,中午在小饭馆里,喝了大半斤白酒,红红的脸就回到学校,骄傲的向其他老师显摆。
由于离家比较远,中午的时候一般不回家,早上上学的时候就把饭菜带好。中午吃完饭以后,剩余的时间很多,于是就有了放松的机会了。田家庄前面的小河是我们村里小河的上游,水比较浅,里面的鹅卵石很多,站在岸边,能清楚的看到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用手直接抓是不可能的,也没有渔网,但是我们可以用石块砸,即使砸不到,看着鱼儿被吓的四散乱窜我们也很开心的。
小河的南面是一座陡然而起的小山,地势很陡,上山的时候需要抓住身边的小松树才能够不至于滑倒。小山上面松树众多,高矮不同。松树叶子中间褐红色的松球,犹如松树开出的小花,藏在碧绿的松叶中间,裂开嘴向你笑呢。站在山顶上,俯览小小的村庄,家家户户像鸟笼子一样,掩藏在各种树木之中。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闪而逝,不经意间三十多年的岁月已经过去。欢快跳动的步履被沉稳的行走代替,叽叽喳喳的言语被沉默封存,然而,儿时求学的场景:激动的,失意的,开心的,伤心的,如同刻刀一般,在脑海中刻下了深深的印痕,挥之不去,不经意间便在眼前浮现。
乡村记忆美文 篇13
儿时的记忆中,故乡的夏季秋初,那都是一个绿的世界。田地野岭,沟壑崖旁,村村落落,处处被绿色包裹着,涂抹着,仿佛一幅经典的油画。
原野中,经过人工栽种的各种庄稼、树木显得有些规整,但也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各自或高或低或有序排列或错落有致的吐着翠,滴着绿,挥洒着内心向往蓝天的豪情。
相比庄稼树木的拿捏,各色草类就任性多了。看看田间地垄,崖头岭旁爬蔓草、荠荠菜、马齿笕、灰菜、马虎眼、婆婆丁、苦菜花......,一些叫上叫不上名字的杂草,各自抢着地盘,仰面迎光,既出头遮盖打架,又相互缠绕共生,杂乱随意,毫无章法,绿色无限的张力尽情在乡村大地上任意铺展。
于农家人来说,对杂草有着一种天然的亲缘情感。从蹒跚学步,甚至膝行匍伏,就与各类草有着不解之缘,没有哪个农家孩子没在家门口或田地的杂草中摔过跟头,亲近过那些植物。年岁再稍大些,就更是与它们牵手相伴。晨曦暮霭中,女孩子会结伴挽着筐子篮子到田野沟边铲捡野菜,那可是喂鸡喂鸭喂兔甚至喂猪的好饲料,甚至采一些家庭成员蒸煮拌着吃一些;男孩子会以杂草为料,牵牛羊放牧。这个以农耕文明的古国,农家人祖祖辈辈就这样和杂草打着交道,多数人一辈子都在和它们相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至过世,也是一杯黄土掩埋,一抹杂草伴陪。
于杂草来说,生长的地方,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和生长姿势无关。长在沟崖野地,那是家禽牲畜的草料,长在庄稼田地里,虽也是牲畜饲料,但它和庄稼争养分,那可是犯了“国法”,必须“全民共诛之”,因为那牵扯到庄稼的收成,人类的口粮,必欲除之而后快。
长在庄稼田里那些草不同于野菜之类,占空间少,单独成颗,多数是爬蔓草,时时爬蔓,处处扎根,紧紧钉在地上,想彻底拔除,非常困难。从庄稼幼苗开始,人们就锄耙犁耧,和它们战斗着。到玉米等庄稼再高些,不适宜用工具了,人工拔除也就开场了。那时衡量一个家庭勤劳与否,干草垛是重要标杆之一,谁家如果几天能堆起一个草垛,那会受到全村人挑大拇指赞扬的,因而全村齐上阵,展开了拔草、晒草运动,你家今天起一个草垛,我家明天来个更大的,那个场面火热的不亚于秋初的热浪。
不要以为拔草是个浪漫的`事,那些草垛是用汗水甚至血痕堆砌的。记得那时自己六七岁的样子,天蒙蒙亮,父亲就把我们姊妹几个从酣睡中叫醒,拿起麻绳直奔玉米地。此时玉米地被初秋雾气缭绕着,玉米有一人多高了,叶秆湿漉漉的,正是开花挂穗结棒之时,看看地面两陇之间爬蔓草密密层层,长得正盛,也是开花结子之时。开始劳作了,我们时而弯腰,时而半蹲,斜着身子用双手抓着蔓草使劲开拔,不一会,就腰疼腿酸,手更是划得生疼,血痕显现,不得不停一会。看看父亲,一直在劳作,好似不知腰手疼痛。大约一个多小时,汗水露水打湿了每个人的头发,衣襟、头上都沾满了穗花,手都有了划破的血口子,一鼓一鼓的疼痛。草已堆的很多了,也该回家吃早饭了,就用绳子把拔好的草捆起来,背在肩上,歪歪扭扭的负重回家。那时捆草也是个技术活,打不好绳结,半路会拢不住,不得不重捆。
第二天还是重复着昨天的故事。腰手疼痛,但还是坚持。第三天四天,顺过劲来了,身体疼痛减少了,手上茧子出来了,但草垛也堆起来了。
上学了,有时学校也组织拔草,苦乐酸甜尽在其中。下午三点多,下了两节课,我们会拿着早准备好的绳子,结伙或独自到玉米地中拔草,还是老样子,手肩累得生疼,汗水湿透衣襟,头顶着玉米穗花,歪歪扭扭的把草背回来,开始称重。当然由于各自年龄和干劲不同,所拔草重量自不同。这些草会晒干送给生产队,生产队也会象征性的给些报酬,一百斤干草能赚取两元左右。学校不会发钱给我们,只会发本子铅笔橡皮之类的,但那也是使人眼红的。我的同桌身强力壮的狗子最后能发四五个皮面盖着大红圆章“奖”字的本子,我又是羡慕还多少嫉妒呢。
后来随着农具的现代化,田地里的野草手拔肩背的时代已越来越远。自己也远离了乡村,在城里生活,做着教书育人的工作,有时感觉懒散了许多。而草在城里也成了稀罕之物,娇贵的不得了,三天一浇水,五天一打药,一不小心伺候,就会枯黄,已不像草的样子。
怀念童年时代的草的坚韧,和自己拔草的姿势,那是一场对粮食的争夺战,是一番对庄稼茁壮成长的渴求与保证,更是一种锤炼品格的方式。细细想来,这不正符合当下自己的工作吗?我田地里的“小庄稼们”要茁壮长大,有多少“草”也需要拔除啊。
需再次以倾斜的姿势,弓下腰来。
乡村记忆美文 篇14
唢呐一曲,密林动,百鸟朝凤。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土,能生万物。无论是乡间的唢呐,还是人们世代居住的窑洞,都是土里生长出来的,物质上,精神上。我想把这些称之为乡村记忆,土里生长,独属乡村的记忆。
但是,就好似电影《百鸟朝凤》中最后一个镜头一样,唢呐一曲,成为绝响。在城镇化建设的过程中,我们的乡村记忆,正在消逝,土里生长的,在一点点被吞噬。
土里生长的乡村记忆,无论是物质上亦或是精神上的,我们都要留住。窑洞,真的是土孕育的房子。但是现如今,很多原本是窑洞的地方,都林立起清一色的农家小楼。想要留住乡村记忆,就要留住窑洞这种特色民居。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民居亦如是,不同地方的土里生长的民居各不相同,但都是那片土里生长的乡村记忆。我们理应对这种民居进行适时的'修缮,而不是全盘推翻,对其强行施以城镇化。不是土里生长的终不会适应这片土地,殊不见窑洞等特色民居消失的背后,是一个个愿意留住乡村记忆人的背井离乡,可是啊,在别的土地上,他们的乡村记忆,成了乡愁。
留住乡村记忆,只留住物质上的还远远不够。譬如唢呐等传统文化,就是土里生长的精神上的乡村记忆。它们,更应留住。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奔赴城市,传统技艺市场小,渐渐无人问津。或许会有人提到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可就如焦三爷在《百鸟朝凤》中说的那样:只是用录音带录下来,真正的东西,留不住。冰冷的磁带,又如何能留住技艺,更无法留住传统背后的情感与精神,那是土里生长的智慧,是自然的智慧,也是人的智慧。这种乡村记忆,需要我们用传承,用心去留住。
仅留住乡村记忆,其也会在时代大潮中被消磨。所以,活化乡村记忆的场所,如民居、祠堂,适当进行改善,使之顺应时代的潮流,使土里生长的文化能焕发生机,为时代所用。要为传统文化继承人延续乡村记忆创造条件、开拓市场,使土里生长的精神作物能继续蓬勃生长,与其他的乡村记忆一道影响着、呵护着土地上生长的人们。
土能生万物,并成就各种乡村记忆。田园将芜湖不规,愿人们能留住、活化土地上已有乡村记忆,收获新的乡村记忆。
乡村记忆美文 篇15
也许是上了年纪吧,也许是离开乡村太久了吧,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去想一个小山村,一个安放我童年记忆的地方。
在我的印象中,家乡是宁静和安详的。泸水河,像一位袅袅娉娉的仙女,在村前飘然而过。如烟的晨雾,隐约的小舟,在桨声灯影里,山村的黎明,已然悄悄降临。不久,家家户户的炊烟升起来,在牛哞犬吠里,整个小山村,也渐渐温暖和热闹了起来。我对这个小山村的记忆,犹如小草般执着和坚韧。那青砖灰瓦的民居上,一定有长着蓬草的,高高耸立的马头墙。那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一定有光着脚丫,追逐嬉戏的孩童。那门前光滑的石凳上,一定有戴着老花镜,纳着鞋底的老妪。当然,村前的泥路上,也少不了扛着犁耙、吆喝着老黄牛的汉子和系着花布围裙、背着竹筐的妇女。
最有趣的,是在冬闲的时候。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暖意融融,厅堂里,乡邻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品茶,一边聊天。这茶可不是普通的茶,是主家精心配制的,有胡萝卜、花生米、武功山云雾茶、冰糖等。把缸是先天晚上从各家各户要来的,上面还写上了各家的名字。要把缸的时候,主家还会顺便说上一句:“明天到我家来喝茶哈!”。这时,被邀请的邻居,往往连连道谢。第二天上午,邻居们大多能准时赴约,喝茶的时候,各自拿着写了自家名字的把缸,或围坐在八仙桌上,或坐在长板凳上,慢慢地喝茶。喝茶往往要持续大半天,末了,各自拿着自家的把缸回家去了。现在想来,也许那时物质太匮乏了,一户人家是出不起那么多把缸的,但另一方面来说,这样做也很卫生。喝茶,是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不大感兴趣,但家里来了那么多人,很是热闹,于是也觉得有些意思了。现在,外出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留在家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整个小山村,几乎变成了空巢村,那种热闹的场面,现在恐怕是难得一见了。
要过年了,家家户户杀年猪、蒸米酒、炮南花根、熬米糖、做糖古,这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杀年猪,那把弯弯的`油光锃亮的阎王钩,很神奇,杀猪师傅撸起袖子,系上一条油晃晃的黑色围裙,健步来到猪栏里,拿着阎王钩,往猪下颌一钩,猪嗷嗷叫,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前蹄直立,身子往后,拼命挣扎。杀猪师傅将它一路拖到厅堂,然后抓住猪的腋下,与抓住猪尾巴的助手,合力将猪按倒在条凳上,再一刀捅向猪的喉咙,顿时,鲜红的猪血喷涌而出,猪血恰好流到了准备好的脸盆里。随着猪血越来越少,猪痉挛了几下,便宣告生命的结束。杀猪师傅于是将它掀翻在地,接着便是褪毛、开膛、分肉。这边的厨房里,正在演奏锅碗瓢盆进行曲,灶火通红,肉香四溢。邻居们也陆陆续续来了,杀猪饭就要开吃了。孩子们等不及啦,欢天喜地端着小碗,在旁边的小桌上,早就吃起来了。蒸米酒,也很有趣。挑选上好的糯米,洗净,浸透,然后上甑去蒸。糯米饭熟了,香气诱人,孩子们不怕烫嘴,迫不及待地用小手抓饭团吃,一边吃,一边发出“赫赫”的声响。最妙的是,放在柴草堆中大瓮里的糯米饭,发酵成酒的时候,酒香扑鼻,十分诱人。孩子们按耐不住,就悄悄地揭开盖子,偷尝几口。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里总有一种香甜的感觉,像空气一样,弥散了开来。
春节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祠堂了。它坐落在村口,三进两层,飞檐斗垬,蔚为壮观。前面是大厅,中间是天井,后面为享堂,两边有回廊。祠堂大门的门额上有“鱼石刘氏宗祠”几个鎏金大字,享堂上方高悬“立本堂”的牌匾,牌匾下的神龛上,依次供奉着刘氏的各位先祖的灵牌。每年的大年三十,这里灯笼高挂,香烛袅袅,三牲齐全。第二天,鞭炮声声中,刘氏子孙们,穿着崭新的衣服,齐聚祠堂,对着祖宗牌位,鱼贯而拜。礼毕,围坐八仙桌,喝茶抽烟,品尝农家糕点。也可以坐在旁边的长板凳上,天南地北地神侃。这时,孩子们则忙着捡炮仗、踢毽子、跳盘子,玩得不亦乐乎。整个祠堂,洋溢着融洽快活的气氛。
要是时光能穿越到明朝的话,也许在这里,你就能遇见刘孔当了。当时还是孝廉的他,中等身材,面容清瘦,温文尔雅,有谦谦君子之风。少年时,他负笈远行,前往顶泉寺的复礼书院求学,1591年又与理学家刘元卿、刺史周惟中倡办识仁书院,传播阳明“心学”,同时,又在家族宗祠里,聚众讲学,教化族中子弟。在这里,他激情四溢的讲演,弟子们琅琅的读书声,穿过祠堂的铜门环,与轻风流水应和,温润了整个小山村。1592年,他以二甲第二名的成绩考中了进士,先后担任翰林院编修、庶吉士、文林郎等官职,在1605年的夏天卒于京城任上。他为官十四载,勤于政事,勉于学问,有《海镜心篇》等著作传世。死时,享年四十有八,英年早逝,可悲可叹。他创立的“家训”“族规”,依旧高悬祠堂,可这里的刘氏子孙,可否还在传承它?刘孔当的老宅已经被时光湮没,进士牌坊也不知所踪,只有他母亲亲手栽下的“母子樟”,虽历经四百余年的沧桑,却依然在岁月的烟云中,静静地守望着那一抹青绿。
正月里,闹花灯,是我们那里的传统节目。大约是临近元宵节的时候吧,村里就开始制作龙灯了。龙灯有两种,一种是草龙灯,一种是纸龙灯。草龙灯,顾名思义,就是用稻草捆扎而成,也有龙头和龙尾。纸龙灯,则是先用竹篾编成龙身,外面再糊上纸,这个做起来要费事些。正月十三、十四、十五三天,龙灯队员们,统一着灯笼装,到各家各户耍龙灯。主家先是鞭炮迎接,然后递烟端茶上点心,最后包上红包相赠。舞龙灯的后生们,则连声道贺。孩子们或踮起脚尖张望,或像泥鳅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那时的人们,是多么快乐啊。现在,城里也有耍龙灯,但完全没有我家乡的那种味道。
想起故乡,心中是满满的温馨和甜蜜;想起故乡,心中又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和遗憾。我的那个小山村,那个安放我童年记忆的地方,我还能回得去吗?也许,我只能将这些乡村记忆风干,小心地珍藏在心里。
乡村记忆美文 篇16
点燃一支香烟站在窗前,毫无目地的望着远处隐约的远山。忽然,操场上追逐打闹的孩子们欢乐的笑声,清晰的传进耳膜,袅袅的烟雾中,恍然回到童年。
老家在沂蒙山区的一个丘陵地带,虽然没有高大的山峦,没有硕大的水域,但是起伏连绵的丘陵,还有丘陵高处裸露的青黛色巨大石块,山丘脚下曲曲折折的小河,也令我的童年多了许多难以忘却的回忆。
村庄中间有一条小河,曲曲弯弯的蜿蜒而来,如一条洁白的玉带系在村庄的中间。河床上有厚厚的沙滩,鹅卵石比较少,我们也不担心会硌着脚。夏天的时候,我们会毫不避讳的光着屁股在沙滩赛跑,即使有路人嘲笑我们也毫不理会;还捉一种叫做“沙漏”的小虫子,把它放在平整的沙滩上,看它慌慌张张的钻进沙子里面逃跑,逃跑的地方,沙子从中间陷落,像一个小小的漏斗;摆上五块长长的石头打皇帝,看被抓住的狼狈的背着皇帝回家……
在河边玩耍,自然离不开水。夏天是下大雨的季节,河里经常洪水泛滥,在河道里有几处突出的大石块,每次洪水过后,石块的下方总会形成一个深深的水坑,河水在深坑里盘旋几圈之后才望下游流去,这样的`水坑被村里人称为“漩涡”。每逢洪水过完之后,家里的大人总是警告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别去那几个漩涡里游泳,会淹死人得!那年,咱们村里的谁谁谁就是在那里淹死的,每次发完水,他就会在那里专门找小孩子下手,好早日投胎转世……自然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吓的不敢去那个地方游泳,但是浅水区里我们还是敢去的。小时最羡慕的是本门的一个哥哥,比我大二十多岁,很多次见他在那个深深的水洼里,好像是坐在那里似的,不摇也不晃,露出胸膛,两手还悠闲自得的洗衣服呢。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要学游泳,结果只学会了狗刨式,仰泳式,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游泳方式。
有水的地方就有山,村庄周围的与其说是山,还不如说是个小丘陵。村子西面的小丘陵,遍布很多黑黝黝的大石块,那些大石块的底部深深的陷在土里,不知道有多大多深。形状各种各样,你看,那块是大象,这是鼻子,那是宽厚的身子,神情庄重的站在那里;站在丘陵最高的那块是猫头鹰,瞪着眼睛藐视整个丘陵,还有……最喜欢的是丘陵中间那块比较平坦的大石块,这块石头的北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如同椅子的小坑,坐在里面很是舒服,我们称呼它是“龙椅”,只要是去那里玩,我们总是争抢的不亦乐乎。
喜欢在大石堆周围玩的原因不只是石块的形状多样,还有其他原因,那时候年龄小,地里的活干不了,但是我们可以拔草喂羊。石块比较高大,北部由于阳光照不到,各种草长的茂盛异常,在那里一小会就能拔满一小筐的草,然后就是自由玩耍的时间了。丘陵的坝子底部,经常会发现如同草莓的一种野果,红红的,平铺在地面,咬一口,酸溜溜的味道,比草莓好吃多了,但是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倒牙。有时候也会在石块的周围发现一种中草药,俗称“红莲子叶根”,叶子绿绿的,开细碎的红花,根是红红的,能治腰痛。我们见了这种草药,也会拔下来,回家给父母泡酒喝,即使不泡药酒,晒干,拿到集市上也能卖个好价钱。
童年,那是一生的牵挂,一生的流连……
乡村记忆美文 篇17
村子不大,住着几十户人家,东头熟油,西头能闻见香味。村子有城墙,早年用来挡土匪,如今墙已颓废,锯齿样的,供孩子们在上面嬉戏。村东有片树林,密密的,全是碗口大的椿树,夏时,知了在树上叫,一个叫了,别的也跟着叫,直叫的树下的孩子都噤了声,苦着脸,听那一树的`喧闹。树林里有不少昆虫,花大姐数目最多,她们喜欢在树干上伏着,偶尔会展翅一飞,那花花的双翼,便在空中舞出了斑斓的色彩。花大姐飞不远,从这颗树飞到那颗树,大多数时间,都静静地伏在树干上,淘气的孩子们比赛着用瓶子捕捉,挤挤挨挨的,就装了一瓶子的得意。
村中有棵皂角树,浓浓的树荫,护着一大片清凉。老人说这树有几百年了,打记事起似乎就在这里。它属于村子的每户人家,但谁也不曾将它据为己有。于是,村子有了温暖祥和的一幕:谁家女人要去河边洗衣了,操一根竹竿,打下一两颗皂角,够自己用就可,谁也不会多打。那皂角树上,常年便有果实挂着,沉甸甸的,一如那朴实的民风。
村子小,人就格外亲近。东家做饭,油倒锅里发现没盐了,会隔着墙头问西家要。吃饭时,都喜欢端个老碗出来,且要拣高处蹲了,吃着谝着,一顿饭吃出了天南海北,吃出了额外的热闹。碟里的小菜是大家共享的,你正吃着,就有一只筷子伸过来,好吃时,媳妇自然得一番赞许;难吃时,当然就要受一点奚落,男人也不在意,嘻嘻哈哈的同大家一起快活。吃得快的也不紧着回家,把那空碗擎在手里,乐呵呵地听大家闲扯,直到最后一人吃完,媳妇们在院里喊了,才怏怏的各自散去。
村子有许多民谣,在那些苦焦的日子里帮人们打发光阴。比如孩子划破了手,老婆婆会抓一撮糖土捂住伤口,嘴里也一定会念念有词:面面土,贴膏药,大夫来了就好了。那被伤的小人儿,就像是被施了魔法,果然就安静了许多,痴痴地听婆婆为他唱歌谣,不一会又活蹦乱跳地淘去了。冬日里,老婆婆抱着孙子晒太阳,嘴里哼的又是另一首:爷爷婆,晒我来,我给你担水饮马来,马不喝,牛不喝,两个媳妇偷着喝。
乡村记忆美文 篇18
夜,静谧。
蛐蛐声响亮,诱惑着孩子的心,却怎么也寻不到,因此更加得意。
可能没有月光,星星出来之前,天还黑得隐隐有些可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袭光带映亮了整个夜空,也显出了纳凉的人们脸上的表情。
老人追忆着往事,在孩子心中,那些画面惆怅而神奇。婆婆轻摇蒲扇,喃喃细语。于是嬉闹停了下来,孩子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像极了趴在竹床边听故事的小黑。
起风了。老屋背后是棵不结桑枣儿的大桑树,巨大的树冠曾经盖满整张屋顶,如今在星光之中随风而动,就像守护着老屋,更显得巍峨而肃穆。
鼓噪的蛙声远远地起伏着,应和着夏天的光景,为清凉的夜晚添上了一分炽热。小黑时常伸长脖子四下探望,不知是被蛙噪声破坏了它心中的平静,还是看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传说狗的眼睛能看见冥途,说不定这天又要发生什么事情。
老屋门前是宽阔的禾场,再往前有三棵高直的杉树,它们靠在伯伯在屋后,不言一声。
即使有风,这三个家伙也很少动弹,于是它们在我心里留下奇怪的印象,甚至时常进驻到我的.梦里——从远远的寄宿学校回到家里的时候,常常临近夜晚。当我走近禾场,走近老屋,树上就会跳下三个没有脸的人,白乎乎的面皮上哪有什么表情,他们手里是凶器,像要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不知道在那些梦里是怎么逃离的,他们又是来自哪里。可能是遥远的记忆里“童贩”的可怕在梦里的反应,也可能是家族的历史上故有的仇敌,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总是最容易窥视少年郎的记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电视和灯泡不再是奢侈品。可那个时候的夜晚,人们总是最热衷于聚集在一起,看一张屏幕小小的电视上放送时下流行的连续剧。
没有灯光的夜晚,乡村才如此静谧。
没有高科技进驻的乡村,才留下了最深刻的童年记忆。
乡村记忆美文 篇19
看到柴禾,燃烧是确定的,屋檐上的炊烟是确定的,一个冬天里的童话也是真实而确定的。此时,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温暖。
你难道不是这样的感受吗?
我可能,从一出生就对柴禾有着天然的亲切感。母亲说我小时候即使是正为某件不如意的事用哭声抗议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一根柴棍也会弯腰拾回家。这是存在大人们记忆中的符号,一定确有其事。
乡村在偏远的地方,交通不便,在田里劳作时偶尔听到远方传来火车的笛声都能让我们凝神产生联想,煤炭到达不了我们的生活,炉火是一种遐想,人们一年四季取暖做饭用的都是柴禾。土地有限,粮食有限,生长粮食的秫秸也有限。粮食收回谷仓之后,人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放在地里的秫秸打捆拉回,场院里有人把它们十捆一堆码放整齐,待时分给人们。
在某个收工后的傍晚,场院里热闹起来。生产队的会计用他有着汗渍的帽子,兜着一堆写好数码的小纸团,大声喊着:一家来一个人,抓阄啦。离他近的人伸手抓了一个纸团,打开,喊,5号。又有人喊,8号,9号,……,22号。一直到他帽子里的纸团没了。证明每家每户都到齐了。如果还剩下一二个,他左右瞧瞧,伸长脖子问,还有谁家没来。有人喊,怀迁家没来。那边又有人喊,东风家没来。会计说,二嫂,你给怀迁家抓一个吧。剩下的一个不用说,自然就是东风家的了。
在农村分柴,仅仅次于分粮。有粮没柴,日子是冷的,饭菜是生的,前景是灰暗的。所以分柴的场面就很宏大。除了留在家做饭的女人,几乎全队出动。会计在一边喊,1号,老七爷家,5捆。二个帮着分柴的小伙子分别站在一堆柴的两边,他们合力抬起一捆仍到一块空地上,嘴里同时喊着,一,二,三,四,五。齐啦。会计又喊,2号,铁梁家,8捆。所谓5捆和8捆是根据这家人在生产队挣的工分和人口数算来的。和分粮一样的方法。我们一家几口之所以没在那时饿死和冻死,我除了赞叹母亲的勤劳,此外我要感谢的是生产队的那种分配制度。不只看工分,还要考虑人口。人口,人口,一个人,口是最重要的,从古至今。没人胆敢忽视它。
我们家有过几次很狼狈的分柴经历,那都是因为队里的大车没时间往回拉,放在地里又容易丢失,只好到地里分。
一次是在村南的一块杂交高粱地,高粱钎走了,粗壮的高粱秸留在地里,没时间拉回。其实,那块地的地头不算长,但那天很不幸,分到我家时离村子更远了一些,我们住在村子的紧北头,这样往家扛就远了许多。一次是在河对岸,淌过那条小河,还要翻过河提,要不然就得绕其他有桥的村子,才能扛回。还有一次在离村二三里的村东的田野里。每到这时我就做不了什么了,因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把它们放到肩上。所以往往只有母亲和姐姐还能坚持扛一捆回来。那些还没晒干的.精湿精湿的柴禾,成了我们快乐中的累赘。遇上这种时候,母亲只好求助于二婶,二婶有四个生龙活虎的儿子,在另一个生产队里,不会因为也分柴而发生用人上的冲突。有时,三婶家的百泉哥,二叔家的风东哥,和大妈家的柱子哥搬完自己家的柴也过来帮着往家扛,他们有时一下子会扛上两捆。他们扛柴的姿势在傍晚的田野里成为剪影,棱角分明。我们空着手,或只拿着他们的一件衣服,或者一把镰刀,跟在这些棱角分明的掮着柴禾的倾斜的剪影后面,自觉是又一幅图画。
天渐渐黑下来,乡村的夜晚,到处散出柴草的气息。有电影正在一个场院里放映,远远望过去,人物模糊,对白裹在风声里,嗡嗡的,也同样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种旋律在美丽而又纯朴的乡村上空明亮而又持久地流淌着。
乡村记忆美文 篇20
谨以此文,还有我的无限深情,敬奉金秋!题献给我那艰难的父老乡亲。
一、人粪尿
大小便,也是农家的物质生活来源。
每年秋后、冬天,村里都要给果树施肥料、补充营养吃饱喝足,以期明年有更好的收成。
人粪尿便派上了用场。不用化肥,主要是用不起;化肥似乎也影响水果的味道;比如喂花生饼、豆饼等,水果就格外香甜,当然,这也不舍得。那时候,我们需要先喂饱自己。诸如口味、口感等这些劳什子“上层建筑”还谈不上,没心思谈。先填满肚皮才是硬道理。
那个年代,农家的尿罐是最低等价廉的泥坯、窑烧而成的泥罐,形似水桶的圆筒状。秋后,大人孩子便开始挑着担子往果园里送尿,小孩子挑不动就用木杠两个人抬一罐。走在路上,如果尿水发生共振就哗哗溅出来,泼到鞋裤身上。
送尿是在早上。通往果峦的乡道上,挑担儿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冬天的清晨,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我们穿着空心棉裤棉袄,刚从热炕头被窝里爬出来就被安排去送尿。有时脸也不洗,洗脸后更害冷,等回来再洗。一担尿罐挑着特别沉,约有七八十斤,尿罐本身太重了,从家里挑到果园最远处有三里地,真的是累死累活,后半段是咬着牙挑到的,累得用双手使劲在肩膀前面握住扁担往上擎着,为压得生疼的肩膀减负。去一趟路上不知要歇息多少次,总是累得呼呼大喘,脸耳手脚仍然冻得疼痛难忍。回来洗罢脸,吃饭、上学去。
一担尿两罐换回两张尿票。记不得一张尿票价值五分钱还是一毛钱了。自个儿在家里存着,年底大队结算时,公布本年度尿票的价值,一并折算成钱款。
有的农家往尿里面兑水。哈哈,一旦被检测出来,这两罐尿就算作废了。不仅白扔、吃亏了,脸面、名声也不好。
有专人在果峦边的道口检验,用比重计放进尿罐测量。并不是逐人逐罐检查,似乎也没那个必要。一般是目测尿液的颜色,你走到他身边要放慢脚步,看着他等待他的指示,随时准备停步。感觉差不多也就放过了。尿色有明显差异的会示意你撂下担子、进行检查。有时候,检查者也通过察言观色来辅助判断。你知道作假者是心虚的,有时难免会暴露紧张、忐忑心理,显出异样表情。
尿罐必须是几乎满的,尿浅了会受到批评指责,认为你在打小算盘。
总有打碎尿罐的。特别是,路上有冰雪的时候。我们这里冬雪多,冬季下一场又一场,然后是白天融化、夜里结冰,坑坑洼洼的土路便总是冰雪不断,或稀泥打滑又黏脚。
但是,无论环境多恶劣、路上冰雪多厚,都必须去送,尿罐满了是不能等待的,需及时送出去、清零腾空。冰雪多时,我们挑着沉重的担子,每一步都似在走钢丝!
半道上,果园里,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不止一家尿罐碎了,破一只或两只。万一摔碎一个,由于人与扁担同时失衡,其实很难保全另一只。瓦片散碎一地,一摊两摊尿或尿冰块横在道上。此时,“挑夫”经常难以幸免尿液溅泼,甚至直接摔倒在路面的尿液里。
冬天,尿还常结冰,尿冰表层会有美丽的图案。冰冻严重时把尿罐也胀裂了。这可把农家心疼死了。那几毛钱一个的瓦罐,可是买不起!因为饭还没吃饱呢!
有时,也用大便喂果树。在树下用土围出个圆圈土坝,倒进去大小便,或在树下挖坑,然后浇水,帮助吸收大小便。果树冬天“酒足饭饱”了,春季才有力气猛长。这时候的果园,肃煞萧条,落光了叶子的树枝消瘦不堪,总是在严酷的西北风里微微颤抖。就像饥寒交迫的我们。
农村没有“垃圾”,几乎没有无用的东西。你说农家什么没有用?饭菜吃了,好吃的送进嘴巴;一切可燃物晒干了用于烧饭;石头瓦块可以盖屋垒墙、下等残次石头亦可砌猪圈;坏果坏菜喂猪和鸡鸭鹅;泥巴有用吗?有,攒土杂粪、喂庄稼;作物秸秆呢?喂猪喂鸡鸭兔子和牛马牲口,不好的当柴火;粮米人吃了,糠皮呢?可以喂牲口猪兔;野草、野菜,能喂养家禽;就连锅灶灰、草木灰、土炕洞里的黑灰,以及火抗里的泥墼坯也有用,都是不可多得的磷钾肥料,能滋养庄稼、肥沃土地;那——,家禽猪粪没有用吧?嗨,那不是天然的优质肥料吗?它们与人粪尿有同等地位“身价”!对了,还有苞米叶、丝瓜瓤,是洗刷锅碗瓢盆油渍的上好天然“抹布”;还有,各种木质家具、农具手柄等,都是村里树林长出来的。
这些东西,都需要保管、储存。所以,你看到的农家院里院外,各种乌七八糟的物品堆放得到处都是。上面所述那些物什,许多就是放在院墙内外。
这一切,使农村家庭的外部环境,彰显出独有的特色与很高的辨识度。
二、总决算
农村的年底,是年关,是闯关!就像学生的期末考试。
是的,一场严肃、严厉,甚至严酷、无情的考试!
生产队社员,靠劳动挣工分来养活一家老小,这些工分是年终决算的.主要依据。分粮食和集体的所有东西,也依赖社员们所占工分的比率。当然,考虑到那时节多数人家劳力少、而孩子多的现状,在分粮食时要以人口占一定比例;人口与工分相结合,都占一定权重。在外工作的干部和工人家属,要交些钱折算为一定的工分,来换取一家老少的口粮。劳力多的人家自然吃粮有保障,孩子多劳力少的每年都会青黄不接,只得省吃俭用(此段部分引用了文友于文华先生的文字衷心感谢)。
几家欢乐几家愁。年底总决算,生产队要专门召开全体社员大会,公布本队一年的收入支出账目,宣布各家各户的“盈亏”情况。然后“开资”——挣到钱的人家,就可以领到劳作一年的创收、在生产队扣除粮款等项目之后的实得“年薪”。有钱领的,喜笑颜开;没钱拿的,抑郁寡欢、开始郁闷;欠债的呢?愁眉苦脸、心里苦辣酸咸,正式开始发愁。
这时候,你悄悄转脸看看大会的场面,各种类型的人们,其心情往往都挂在脸上。
总决算以后,有的家“盈利”了,一年没有白干。有的全家人没黑没白地劳累一年,最后还拉了一腚饥荒;不仅不能往家里拿一分钱,还要倒找给队里多少钱;当然不可能也没有钱倒找,就只有继续欠下去;甚至再次可怜巴巴地在队里借钱过年,债台越垒越高;一年等于白干了还不如。最困难的农户,明年就不大用吃饭了,挨饿吧。有的是长年病病儿、以药代饭。这个春节怎么过?接下来这一年,怎么活?如何熬?
记得,我的东邻居王宝松家,70年代一直欠债1000多元,大家都说,他家这一辈子是还不清这个债了!他家里的经常患病抓药、又孩子多、劳力少。这一千多块钱,可是当时农村的天文数字。一个整劳力一天挣十分、相当于一到两毛钱,他一年最多才能挣出30—60块钱。不吃不穿吗?这几十块钱,一家人一年的吃穿用还不够,拿什么去吃药、抵债!
那些年,一个整劳力累死累活劳动4天,才能挣出来一斤鱼钱;干7天才挣到一斤猪肉。当时,一斤新鲜的大鲅鱼、鲐鱼才四毛八,一斤猪肉七毛八,一辆自行车约120元,一般的粗布上衣或裤子用不了10块钱,我在观水公社驻地牟平七中读高中时,学校食堂的午饭供应白菜汤一碗一分钱。一年300天3块钱就够了。这个当然有部分福利因素在内。
所以,一千多的债务,一听就会吓倒所有的农村人!
多数家庭,多多少少都能拿到一点儿钱,几块到几十元不等。然后,才有钱开始置办一家人的年货、吃的穿的。分别到代销店、赶大集去采购日用品。当然是什么便宜买什么。否则,这个年简直就真的过不去、过不好了。
你到乡下民间大集上看看吧!赶大集的乡民在地摊前,转过来走过去、讨价还价瞅老半天就是不舍得买。只要看一眼他垂涎三尺的眼神、满面愁苦疲惫的表情,你怎么也无法不心疼!
满大集的人,穿的几乎全是破破烂烂的旧衣服,满身灰不溜秋、人是灰头土脸。没有补丁就算是好样的了。当你看到,农家过年时,在供销社代销点,买年货时还斤斤计较、掂量来掂量去就是舍不得掏钱;汉子们看着白酒望眼欲穿舍不得买;馋得要命却不舍得买桃酥果子;过大年也舍不得买个苹果吃。你就明白了,平日里乡下农家的苦日子,是怎么一年年熬过来的。
许多家庭,长年累月在田里苦苦劳作,到年底却买不起一件新衣服。几年春节都不买一件新衣裳,一件粗布单衣能对付过好几个年。也捞不着吃鸡蛋。养的鸡鸭鹅下的蛋,都卖掉换成“油盐酱醋”——没有茶,农村几乎没有茶水喝。过年时,村里有茶水喝的人家,那算是过得去、条件比较好的。一般家庭,过年都是白开水待客。
歌剧《白毛女》里面的什么讨债、过年关、没钱过年等,城市人可能觉得是说书编戏,只是舞台上面的事。其实也是我们1975年代以前的缩影、许多农家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特别是西部贫困地区更是如此,甚至更甚。
过年,为什么说是年关?别人家能吃上饭,那些吃不上饭的就发愁了——这一关怎么过,街坊邻居大年初一来拜年,人家能穿新衣、吃好饭、有水果、有蜜糖。自家穷,一下子就比下去了。这时候,农家的脸,不用别人说,自己都觉得没处放;腰板是弯的,直不起来,哪有这个自信?穷兮兮的自己就觉得低人三分、脸上无光!还得喜笑颜开,做出“春节快乐”“开心如意”“幸福安康”的样子。你说说,这些老百姓的年,如何过;这个年关,怎么闯?
这就是我们山东烟台、胶东地区农村,1975年以前的大致、总体的经济、生活状况。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特征,从贫穷到富足是国家建设的蓬勃发展之路。勤劳伟大的劳动人民不管是在贫穷的年代还是富足的时期,一样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希望。回望过去的艰苦生活,也让我们懂得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要更加珍惜。
乡村记忆美文 篇21
也许,我是一个比较恋旧的人,或者说我总是舍不得把一些过去的记忆从心中轻易抹掉。虽然许多时候,那些记忆分明充满了苦难和不幸,甚至让人不堪回首,但是,我还是有意无意的总是把自己沉浸在一些灰色的记忆中流连忘返。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有好些年的记忆只能围绕着乡村的鸡鸣狗吠以及乡间小道而一再的重复。我出生在陕北黄河边一个偏僻而又极不起眼的小村中,小村不大,几十户人家零零散散的点在大地的掌心,现在想来有些像一幅美丽得素描,朴实而宁静。在公路还未曾开通的时候,在我的大脑中似乎还没有汽车之类的东西形成一个具体的概念,更不要说能坐上汽车了,在我能认识的事物中,恐怕除了土地,庄稼,牛羊以及各种野草野花和农具在外,我的大脑里便没有多少新鲜的词汇了。许多年之间,我的童年一直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就着乡村的宁静被长久的包裹在一种原始的氛围中,虽然简单至极,但却一直丰富着我几十年的记忆。
我的小学记忆简单而明晰,教室是一孔几乎废弃的窑洞,一张课桌上总是挤着三四个穿着老布(当地的手织布)衣服的孩子,虽然拥挤的状态常常会招致因为争夺位置而发生的吵架,但遇上冬天,这种拥挤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因为在简陋的教室里从来没有火炉,所以彼此拥挤在一起便能暖和许多,为此常常曾经因此引发的争吵在冬天是绝不会发生的。
那个时候,我们一年级到三年级是在同一个教室上课的,现在我很难想象老师是怎么样合理安排那些教程的`?以至于我所能记起的事情就是老师给别的年级上课的时候,我们便被打发到室外的院子里自由学习,这样的好处是,我们既不干扰老师给别的年级上课,也给了我们充分活动的自由。于是,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便成了我们自由的乐园,那种自由的用方言读课文的情景现在想来即滑稽又耐人寻味。记得十几个小孩就那样或坐或站得在院子里像一群蚂蚁时而你追我打,时而拖着稚嫩的声音唱信天游似的朗诵着课文,那声音简直和吆喝没有多大区别,虽然曲调各异,但混合起来便不亚于一支小儿合唱团了。直到现在,我对朗诵文章没有一点信心,因为儿时读文章那种阴阳怪调的感觉总是改不了。
我在想,我之所以一直以一个不是好学生的学生读完初中是不是也是因了那时候小学的基础没有打好?不过,我倒是非常感谢命运曾经给了我那一段美好的童年。他让我自幼接受了一种城里人所无法接受和感触的东西,那也是我一直以来很以为豪的一些东西。虽然,我的上学生涯草草的以初中毕业而宣告结束,但是,那段乡村的经历和学习却给了我非常丰富的人生体验。许多时候,我绝然是相信命运的,我深信,我的一切都来自命运合理的安排,包括我在乡村的生活以及那些苦涩而又美好的经历。
那时的乡村决然是一个苦焦而又落后且温暖的地方。那时候,父亲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母亲和我们兄妹三人守着几孔黑黑的窑洞生活。因为家里没有真正的劳力,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和哥哥便跟着母亲到地里干各种各样的农活。为此,不到十岁的我那个时候已经学会了砍柴,挑水,锄地之类的事情。母亲常常夸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因为自小我就很想替母亲分担一些什么事情。所以,我不仅早早学会了做一些农活,而且用母亲的话来说,我是一个很细心的孩子,常常能做出一些让大人们感动的事情。但是,我绝对也算得是一个调皮而又倔强的孩子,就是现在一些乡亲说到我,依然会提到那时我不少恶作剧的事情。
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的老师是一位女教师,而且算是身材很不好且很胖的那一类。她很少笑,所以便显得很严厉,在挨了几回她教鞭的惩罚后,我们几个所谓调皮的孩子就有了一个想报复她的念头,所以几经谋划,终于制定了一个不错的方案。第二天,我们学校的老槐树上便多了一张女人的裸体画像,而且歪歪扭扭写着这个人的名字就是我们的老师,要命的是,有一句话竟然写着,大奶老师四个字。很显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师自然是先找我们几个一贯名声不好的学生拷问,最终,我们其中有一位意志不是太坚定的死党还是彻底出卖了我们。这顿惩罚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放学后,老师把我们几个人留了下了,做了错事的孩子那个时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经过一番对质审问,我们一个个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最后老师用她手中纳鞋底的针给我们几个人的嘴唇上一个个留了几个红色的记号,意思是以后说话要老实而且最好不要说老师奶大之类的话。那一场风波终于算过去了,但说实话,此致以后,我的确是从心底里害怕了我那位乡村的女老师!
我调皮以及倔强的性格在儿时或许就很明显的显露了出来,这不光表现在我小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偷着和伙伴们一起卷着抽旱烟,也不光表现在我头上时不时就会留下一道道的伤疤。有时候我想,那也决然不是我真的就那样调皮。记得那时,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所以那时候狗绝对是我们这些小孩眼中的宝贝了。没事的时候,几个伙伴便用红薯之类的食物把一些好斗的狗引到一起,然后看它们彼此撕咬打斗,从而给我们这些孩子以做一个裁判的好机会,当然能排上冠军的狗,我们是很眼红的,所以总希望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那样一条凶悍肥壮的狗。遗憾的是,我一直未能如愿,而且在一次看狗的打斗中,因为我一时无法躲闪忽然咬在一起的狗向我撞来,以至于让我一头碰在磨盘上,头上立时就裂开一条大口子。此致,我就想,我头上的许多伤痕并不是因为我调皮而才留下的,所以,许多时候我是不承认我是调皮的。
一次,时值春暖花开之际,也是黄风肆虐的时候。我和伙伴们在去往学校的路上被一棵杏树上毛茸茸的杏儿给惹得眼馋了,所以便四处找石头企图能打下几颗来。在几个伙伴的一番努力后,我们一无所获,于是我便找了一块较大的石头用双手狠劲的投向那绿色的目标,立时,便有一颗毛杏从树叶间掉了下来,我自然是最有权利先去尝试那颗毛杏的,谁知,杏是掉下来了,可那块石头却被树枝架在空中摇摇欲坠。几番犹豫,我还是被伙伴们催促着去拣那颗酸毛杏,谁知,就在我刚刚蹲下去伸手触摸到那颗毛杏的时候,那架在枝头的石头却鬼使神差地落了下来,而且不偏不倚刚刚砸在我的头顶,一时间,我便满头是血,疼痛不已。最后,我不得不让伙伴们替我给老师请假,而且一定要说肚子疼。那场闹剧很快就过去了,留在我头上的伤疤我也早不以为然了,但是,被鲜血染红了的那顶黄色军用冒却一直让我心疼不已,因为,那顶崭新的帽子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刚刚盼到的一件当时来说最能让我自豪地东西,这下到好,染了血的帽子无论怎么洗都无法洗去上面的血迹,当然也就不能再让我在伙伴们面前沾沾自喜了,因为作为孩子的司令员怎么能没有军用帽呢,所以我的土司令很快就被另外一名有了军用帽的孩子替代了。
时至今日,在我经历的许多磨难中,每每面对一些灾难和不幸,我总是会用儿时那些巧合来做以解释。那些戏剧性的经历让我时常以为,人要经历的许多不幸并不是什么上苍的惩罚之类的说法。即便在我面临几次死亡边缘的时候,我依然想,这是上苍的旨意,所以我说我是一个信命的人。此致,我会很坦然地去面对那些生活的坎坎坷坷。但凡经历过以后,我们甚至会常常怀念那些生活中的不幸。人,也就是在这一次次的磨难和经历中慢慢变得成熟,虽然我很不喜欢用成熟这个词。
其实,我在农村的生活也就短短的十四年而已,但是我时常感觉,这短短的十几年中所留下的记忆却是我一生中最丰厚最美好的记忆。许多时候,我觉得我能保持一种乐观而且不瘟不热的生活态度怕也是源于那段生活的结果。诚然,我是一个怀揣着乡村情结的人,其实我也更愿意在这样一种情结中依然能够保持一种朴素的乡村观念去坦然的生活,虽然,这样说看起来很会让一些人觉得可笑,但是,我相信,我血液中的那种淳朴的东西一定会长久伴随我,一直到慢慢老去!
乡村记忆美文 篇22
1.小村电影
渐行渐远的记忆里,一帘大白布,一部放映机,一张大方桌,一台汽油发电机。这大约就是七八十年代小村电影的全部家什了。那一帧帧胶片从镜头前滑过,串成一个个喜怒哀乐的故事,它曾给了我们许许多多的欢笑与泪水,如今早已湮没在岁月的尘埃之中了。
那时,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人,天黑不到一会,就会躺下休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四周复归于天然的静寂。我做梦都盼望着,那一高一矮的放映员拉着平板车,车轮碾着高低不平的小路,吱呀吱呀的一路欸乃。电影来了,那犹如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潭,夜晚的小村顿时鲜活起来。
饥肠辘辘的岁月里,我们这些孩子们整天没精打采,可一听到有电影,准会全身来劲,眼巴巴地等待着天黑。夕阳下,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傍晚,早早约好,搬着小板凳,一路欢笑着去看电影。有时徒步三五里去邻村看电影,也是件绝妙的事儿,不会感到一丝疲倦。那抵挡不住的激情,远比吃上一碗山芋干米饭,或者一个白面馒头带劲多了。
幼童看电影是无法安心的。电影开场了,他们在忽明或暗的光圈里,伸手晃动,丝毫不理会大人们的呵斥,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那斑斑驳驳的光影。倘是秋夏之际,就更有兴致了,那些不知名儿的小虫在光圈里扑棱着,追逐着,会引来他们更热烈的嬉闹和欢呼。可这快乐是短暂的,闹够了的他们渐渐乏了,便随意找个地儿,躺下就睡,墙角处,或草剁边。散场时,找寻孩子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恰似终场之后的又一场交响乐。伴着回家的碎步,平素沉寂的小村,突然一下子喧嚣热闹起来,到处是鸡鸣犬吠。
渐渐的,电影由窄变宽,从黑白走向彩色。我读初中时,为了不影响学习,只好忍痛割爱,但心里还时刻惦记着电影。不久就开了“戒”。那是夏季的一天放晚学,学校门口正放电影,我坚不可摧的信念瞬间被击成碎片——我决定看完电影再回家。电影散场时,望着婆娑的树影才突然害怕起来,家距离学校还有五里路的光景,中间有很长的偏僻小道。听着风吹树叶的唰唰声,一股凉意涌向心头。我哼着不成调的歌儿自我安慰。偶有萤火虫飞过,忽想起戏里说那是鬼拎着灯笼在散步,我就愈加恐惧。耳边忽听一声猛喝,臭小子,别再鬼哭狼嚎了,你想把我们吓死吗?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村上的。
如今,电视早已“飞入寻常百姓家”,小村电影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电视里成天的肥皂剧,与当年的小村电影相比,恰乎是种粉饰的盗版,丝毫激不起我回味的念想。那小村电影曾经演绎的激情岁月,将会留在我的记忆深处,久远而悠长……
2.理发那些事儿
理发,现在在我家乡的小村还叫它“剃头”,顾名思义,但除了老人外,年轻人很少会把头发剃光。
卅多年前,那些挑着担子走村串巷的剃头匠,手里摇着拨浪鼓,吆喝着“谁来剃头了哦”,韵味十足。有人应声,让等会,手里还忙着活儿呢。那剃头匠便会放下挑儿,拿出挡刀布系于树干,或一固定所在,将剃刀在其上来回磨十数次,专等那人来。
不到一会的功夫,便会聚集一大圈人,等理发的,无需理发的,大人们围坐在一起东拉西扯,农情、趣事、天气,无所不谈。那剃头匠一边遵循着“先剪后推再剃”的顺序,忙着活计,一边还不时地插上几句。
小孩子们在边上跑跳嬉戏,见有剃了光头的老头儿,就会拍掌尖声大叫,引来家长的笑骂和叱责。光头老人丝毫不会生气,呵呵笑着,任由孩子们说去闹去,自己尽情享受着耙耳朵的乐趣,通体舒泰,身心放松,看他眯着眼睛的样儿,那感觉定是妙极了。
偶尔,还会看到哭恼着不让剃头的孩童。那时,我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听妈妈讲,我小时第一次剃头,死活不让剃,害得为我剃头的本家大哥手忙脚乱,整整折腾了一顿饭功夫,我的嗓子都哭哑了,最后,生姜还是老的辣,他一个熟鸡蛋的计谋便降服了我。如今,大哥偶尔看到我,还会善意取笑我。
如今在城里,剃头有着许多名号,就像古人的名字一样,高贵典雅,虽然店铺只是为人理发,并非名门望族和社会名流的社交场所,却美其名曰美发沙龙,让人颇生一番联想。俗一点的也称剪头修发,甚至有的干脆叫洗头,这也比土著的剃头好听多了。至于后来有的演变成别的营生,挂着羊头卖着狗肉,失却了原味,恐是当初理发事业开创者始料未及的,不说也罢。
曾看过一理发店门口贴着这样一副对联,“进去乌发宰相,出来白面书生。”有意思得很。头发蓬乱的男人理发过后,精神抖擞,女人也会容光焕发,这全靠了理发师的手艺。想改变原生态很容易,白发的变黑发,黑发的变红发,只消一袋烟的功夫,帅男靓女就可以渲染出来。想要五彩缤纷也不难,美国NBA明星罗德曼的头发呈彩色条带状,倘加几粒星,就可与星条旗媲美了。不知他的发型,会不会影响对方的球技与配合,但我想,第一次和他交手的一定会。这也许是理发史上的计谋趣事了。
“剪不断,理还乱。”理发师的命运和待剪的发一样,曾蓬乱多舛,他们被称作剃头匠,被人瞧不起。可除了天生光头,我们谁又能离得了他们?忽想起“干天下头等大事,做人间顶上功夫”的自诩,我不禁莞尔。那第一个理发事业开创者,我们是该好好纪念他。
乡村记忆美文 篇23
我从小就生活在乡下,尤其是每个夏天,都会在外婆家度过。那里没有玩具,没有网络,没有电子游戏,只有美丽的乡村景色:浓浓的绿树成荫,淡淡的水波粼粼,忽飞忽停的燕子,翻桶找食的小野猫,还有粉墙黛瓦的老屋。
农村人勤劳,起得很早。我一醒过来就可以听到灶膛里的烧柴声,闻到诱人的白米粥香。一下楼,映入眼帘的便是八仙桌上摆着的丰盛早餐:有农家自制的榨菜,萝卜条、咸鸭蛋,还有盛好的粥,我可以津津有味地享用。
吃完早餐大家都忙起来了,没人有空搭理我,我就去找太婆聊天。太婆已经八十多岁了,身子骨很硬朗,总是不服老,在家里也不闲着。农村有祭祀老祖宗过七月半的习俗,她就教我用锡箔或是黄纸折“元宝”,嘴里还极其虔诚地念念有词,据说这样折出来的.“元宝”更值钱。我觉得很有趣,她却略带忧伤地说,等她死后,就没人会特意做这样的事了。我便会安慰她,保证到时会折“元宝”烧给她,她这才开心地笑了。
下午则是去田里,在广阔的天地里自由地呼吸。我多半时候是去玩的,有时也用小手去拔粗壮的野草。看着一排排野草渐渐被清除,我的自豪之情洋溢在脸上。尽管我白嫩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但我觉得这是自然的洗礼,是劳动的收获和光荣的标志。
夕阳西斜的时候,我们收工回家了。庭院里的水泥地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大人们打起几桶冰凉的井水,浇在地上降温,这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我放任地甩掉鞋,光着脚丫在地上疯跑;跑够了,便搬张板凳去树上摘桃子吃。水蜜桃的汁水一直甜到心里,让我很是快活!
外婆早已催促我洗头,我就端一张方凳到庭院里,放上脸盆,倒好半盆温水,把头发浸湿,抹上香波,清香的泡沫在指尖嬉戏,柔滑细腻,真是舒服极了,最后将它们泼洒在地,每个泡泡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组成可爱的队伍蜿蜒而去,真是妙趣横生。
洗完头的我,清清爽爽地迎来了晚餐时间。这是乡村里最热闹的时候,暑热都散去了,只剩下凉爽的清风,家家户户都搬出桌椅板凳在庭院里边乘凉边吃饭。偶尔还有几个串门的端着饭碗过来与我们聊天,于是饭菜香中就增添了更多的生活情趣。
当月亮朦朦胧胧地在天边露出了半个鹅黄的脸颊时,男人们已喝完了酒,洗完了澡,摊开躺椅,摇着蒲扇,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女人们还在家里刷锅洗碗,干完家务便也聚在一起聊了起来:谁热情大方,谁抠门自私,谁家孩子机灵能干,谁家老母鸡会生蛋……孩子们要么怕蚊虫的叮咬而早早地上床,躲在蚊帐里看电视;要么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地转悠。而我喜欢依偎着大人,听他们讲话,随他们欢笑。偶尔天空中流星闪过,便又引得一片喧哗。
有时,我会倚着外婆睡着。当夜深众人散去后,外婆便轻轻地抱我上楼。等她蹑手蹑脚地关好了门窗,我又醒了,对着她笑,缠着已犯困的她聊天、讲故事,听得高兴了,就傻呵呵地笑。不知不觉中,我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在片片蛙声中甜甜地睡着了。
啊,那夏日乡村的美好时光,那淳朴欢乐的童年岁月,是我记忆中熠熠闪光的珍宝。
乡村记忆美文 篇24
我可是挖野葱高手呢!和爸爸妈妈徘徊在光福老家的田野上,咱们可不愿闲着、一丛丛的野葱可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野葱十分好吃。它的根、茎、叶都可以食用。春天到来了,菜地里或田埂上除了一些杂草,剩下的便是野葱。说起野葱饼咱地道的苏州老少都知道味道简直美极了。称为"家乡的味道"可一点不夸张。
周末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去挖野葱。我们刚回光褔老家村子,便看见一块菜地。我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瞅着一颗野草就把它挖了出来。我拿着挖起来的野草兴高采烈地向妈妈跑去,“妈妈,妈妈,您看,我挖了一棵野葱。”妈妈拿过去一看,笑了笑,说:“这哪是野葱,这明明就是一棵杂草嘛!来,我教你辨认野葱。”妈妈带着我挖了一棵野葱,递给我让我仔细看。哦,原来这野葱和家葱差不多,只是叶子比家葱细了一点。我闻了一闻,呀,真香!
我照着妈妈的方法又找到了一棵野葱。我用手轻轻一扯,以为能扯起来。哪知土太紧,野葱一动也不动。我站起来操起身边的.锄头,心想,这回看你动还是不动。我先用锄头把野葱四周的土刨空,然后对准野葱头一锄下去,野葱便连根拔起了。菜地里野葱真多,我挖了一颗又一颗,渐渐地,篮子,口袋都装满了。太阳下山了,我还真舍不得走哩!
晚上,爸爸做了一锅野葱面饼,起锅的时候,我急忙尝了一口,“哎呀!太好吃了。”野葱的味道真好!家乡的味道真好!
乡村记忆美文 篇25
中国的乡土文化源远流长,这和中华民族长期以来以农耕文明为主有关。一亩三分地,自己的生活。乡土文化从生活中得来,洋溢着对家乡的爱,既浓缩了情感、表达了真挚的感情,也有对读者的强大感染力、亲和力。乡土文化的魅力,来源于养育着我们的土地。诗人用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内心来表达这份情感。感悟得越深,诗歌也就越有质感和文学价值。
读心溪的《乡村记忆(组诗)》,就可以感受到诗人细腻的乡土生活,反映出诗人平实的细心以及朴实的生活体验,从中体会到对故乡的温情。诗人就在这平淡的生活中抓住灵感,通过去抒发内心的情感以及对乡村记忆的挖掘,让组诗充满对乡村点滴的怀念和对现实沉重的思考,其结果就让读者深深的感受到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感动。
诗人以槐花、甜苣、麦子、泥土、故乡的秋天为主线,也算是几个我们熟悉乡村物件和景象,让读者随著作者的视线走进家门、走进乡村,就看见了这些散发着浓郁乡村气息的本色,很自然的就走进了诗人的心里。而这种以诗歌这样体裁的表达的方式,洋溢着一种欢快的、执着的气息,与当前许多的这体那体的、言之空洞诗作形成鲜明的对照。可见诗人及本诗血液里是乡土的,骨子里也是乡土的。
诗人站在一个诗人的高度,对这些具象加以描述,加以诗化,表现了对乡村朴实生活的.深深怀念和不舍。也让诗入了画,在亲切中掩藏着内心隐隐的酸甜苦辣,诗人的情怀在些许欢快的句子中表露了出来,而此时诗人的心情我想是五味杂陈的。
尤其是《父亲》这首“ 一株干透的玉米,倒在了忙碌的季节里”、“如今,父亲不过是,黄土地上一撮极其简单的记忆,墓碑上没有醒目的形容词。”诗到此,一幅充满了怀念亲情的景象已经展现在我们的眼前。而诗人没有停笔,把已经展开的诗意,进一步向纵深发展。“每个清明节,我们清晰地听到,他走向农田的姿势,很响亮。”这种形象的表达,这种想象使得诗歌具有了张力。无论岁月有多远,其诗歌的情与境,无不在诠释着家、故土的本质。感受到的是诗人温情个性的情怀,使得诗作与诗人于一体。
组诗语言朴素,乡土味浓厚,情感真切,这些诗作,从诗人的笔尖缓缓流淌出一种朴实的生活气息,标注着诗人的乡土印记。
乡村中的一草一木、即使是泥土都以一种原色写到了的诗歌里。枝头上的槐花,菜园里的莴苣,收割的麦子等等,诸如此类的具象出现在诗中,构成了诗作的“乡土”印记。从诗人和诗句当中,读者就可以找到在如今社会现实中能够安抚自己的那些简单朴素但却又能引起共鸣的心声,在读者畅快之时,蓦然回头,发现自己也进入到了这恬静,质朴的乡村。
心溪的这组诗歌中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但是,正是这个平凡的小村落养育了作者,是家乡的乳汁哺育了作者。而作者不忘家乡的养育,笔下生澜,尽吐心声,热情洋溢地歌颂那片土地。在追昔、追忆的故事中,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展现了乡村的人文、风土人情留下了乡村喜怒哀乐的时代烙印……
作品中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从心里流出来的乡土诗,苦中有乐,苦中有甜,酸甜苦辣,尽在其中。读来亲切感人,沁人心脾,回味无穷。可谓:岁月人间促,乡田诗味浓!从这组诗歌当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位热爱生活懂得生活,且有着自觉诗歌要求和精神取向的诗人。启示我们,诗人或者作家不能够脱离赖以生存土壤去获取意外的丰收,这就好比种庄稼一样,也许我们种出的庄稼并不完美,但却有强劲的生命力和独特性,也定然有着令人心生共鸣的优秀品格和艺术魅力。
乡村记忆美文 篇26
店铺前面是一条小吃街,炸麻辣串的,炸鸡柳的,烤面筋的;面食有水饺,馄饨,拉面,煎饼果子等等,各种风味小吃应有尽有。在这些小吃里面,我最爱吃的是煎饼果子,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童年那熟悉的煎饼味道。
煎饼果子的前身就是煎饼的另外一种做法。做煎饼的场所一般都会选在大门口的屋檐下,那里一来可以挡风,容易点燃柴火;二来下雨的时候淋不着,能继续烙煎饼;三是农家的柴火堆一般在大门外面,取柴方便。烙煎饼的鏊子是固定的,不像现在专门做煎饼的鏊子那样,能够匀速转动。那时烙煎饼的时候,需要烧火的和烙煎饼的俩人默契的配合,鏊子凉了,煎饼烙的薄,粘糊糊的,咬不动;鏊子热了,湿湿的面糊糊还没有滚完一圈,就已经熟了,粘连的到处都是,还容易把煎饼烤糊。好的烧火人和好的烙煎饼的好手在村里是很吃香的,每逢农闲时节,就会被各家相请去做煎饼。也许是那时的那些好手们经常烙煎饼,感觉枯糙无味,于是就诞生了做“菜煎饼”的想法:取一张完整的煎饼,放在鏊子上加热,然后把韭菜豆腐馅均匀的铺在煎饼上,等馅子快要熟的时候,折叠几下,变成长方形的时候,用刀切几块,香喷喷的“菜煎饼”就出来,这就是现在的煎饼果子的前身,没想到几十年之后,小时的菜煎饼竟然成了一种谋生的手艺。
小时喜欢吃的东西很多,多的数不过来,现在想来也许是那时比较穷,吃了上顿没下顿,感觉能吃饱就是幸福的缘故吧。
过完年之后,家中的存粮逐渐减少,相对于兄弟姐妹众多的家庭来说,吃饭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为了节省粮食,饭桌上经常会出现野菜的身影。荠菜,茴菜,马红菜,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菜都会出现在桌子上。经常羡慕村里的小姨家,她家院里的一块空地,每年春季都会长出成片的绿油油的茴菜,叶子肥厚嫩绿,用茴菜烧汤或者炒菜都是美味,那味道和菠菜的味道差不多,甚至比菠菜的营养还要丰富。除了野菜之外,我们这些皮孩子们还爬树捋榆钱,榆钱的形状和以前的铜钱差不多,颜色黄黄的,中间有点鼓,用它们做成的榆钱汤,入口滑嫩嫩的,带着榆树叶芳香的味道。相信现在的孩子们绝对没有那个口福,因为爬高大的榆树是需要胆量和技巧的,大人不敢爬,只有猴精猴精的小孩子敢爬,才能捋到嫩嫩的榆钱花。槐花开了,我们直接摘下来塞进口中,品尝甜甜的滋味;杨树抽穗子了,打下来做成穗子菜;香椿树发芽了,调制成香椿豆腐……
夏季到来的时候,麦子也成熟了,远远望去,金晃晃的一片,这是收获的季节。收割完之后,每家每户都要蒸馒头,庆祝麦子的丰收。咬一口蓬松松的馒头,吃一小块自家腌制的咸菜,喝一口山泉水,那感觉就是人间美味!甚至过了几天之后 那热腾腾的有点甜味的馒头香味还没有散去,一直香到现在!
秋季来了,那是我们小孩子们最幸福的季节!我们不用担心挨饿了,漫山遍野都是我们的`食物。山半腰的果树林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里面有苹果、梨、山楂、栗子、柿子树……虽然是村里公有的,还有专人看守,但是一个看果树的人哪能挡得住我们十几个猴精似的小孩子呢?秘密约好,这三个人往果园的东面走,那三个人去果园的西面,剩余的就在果园的北面边缘打转,吸引看果园人的注意。感觉东西两方面的小伙伴们摘够了大量水果之后,我们一窝蜂的就跑,去事先约好的地点品尝美味的水果。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打趣看果园的长辈:“好好看着啊!别让人偷了苹果,不然村里会扣你的工分!”时间长了,看果园的长辈终于觉察到不对劲,只要看着我们十几个小伙伴们在果园周围转悠,马上就紧张起来,并不只是只盯着一小伙看,还同时观察其他人的动静。可我们哪会在乎他啊,你一个人分不开身呢!我们在果园的东西方各一伙,你在东面,西面的那些小伙伴们下手;你在西面,我们东面的小伙们摘水果,结果看果园的长辈被我们整的头晕脑胀,最后挨个向我们的父亲母亲告状后,我们才有所收敛。
秋季的食物实在是太丰富了,我们有时候只在家里吃一顿早饭,午饭和晚饭自己就解决了。那时我们虽然年纪小,但是还要承担家里的一些责任,比如说拔草喂牛羊,去田地里除草等等。最好的活是拔草喂羊,每家养的羊数量不一,多的七八只,少的二三只,一般情况下,大人从地里劳作回来的时候,已经拔了不少的青草了,我们就是填补一下。因此我们拔得多也行,拔得少也行,于是我们这些小伙伴们就有了充足的时间找寻爱吃的食物了。地瓜快要成熟了,已经把地瓜垄顶出了裂纹;花生也快要成熟了,叶子绿中带黄;豆荚鼓鼓的,毛茸茸的,正是品尝的好时节……长时间的拔草经历,我们对于周围山地种植的庄稼情况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哪块地里的地瓜长势好,是黄壤的还是红壤的;那块地里的花生结的多,是谁家的;哪个地方的豆荚最饱满,最好吃……我们出去拔草之前,就已经商量好,谁偷地瓜,谁拔花生,谁摘豆荚,在什么地方汇合,一切都商量妥当。于是我们边拔草边偷偷的准备吃的东西。当然准备东西也要有技巧,做完之后要把庄稼原样复合,不然会被发现的;豆荚不能在一个地方摘,要这里摘一点,那里摘一点,以免被发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会在一个地方集合,分别拿出自己的战利品,然后挖坑准备灶膛,准备干柴,收拾好之后,点起火来,把地瓜、花生、豆角等等塞进“灶膛”,烧一会之后,感觉里面的食物快要熟了的时候,就一起动手,用新鲜的泥土把“灶膛”牢牢的封死焖一会。十几分钟之后,我们一起围在“灶膛”边,七手八脚的把里面焖熟的食物掏出来,去掉烧焦的皮,狼吞虎咽的吃进瘪瘪的肚子里面,吃完后,个个都成了大花脸,相互对视半天,顿时笑声飞扬。虽然我们填饱了肚皮,但是在秋后收获的季节,总免不了被发现,被那些大人们不点名字的狠狠的骂一场。
秋季的降雨明显比夏天少的多,于是小河里的水也逐渐少了起来,并且清澈见底。鱼虾们为了度过严寒的冬季,在秋天里使劲的长膘,鱼胖了,蟹肥了,虾多了。鲜美的鱼虾让我们这些小孩子们留恋不已,这个时候只要有时间,我们一定会泡在小河里的。最好捉的螃蟹,肥肥的它们躲藏在大大小小的石块下面,吐着泡泡。轻手轻脚的掀开石块,就能看得见藏在下面的它们,看见没有了避身的场所,它们会飞快的逃跑,可是哪能跑得过我们呢?虽然它们举起两只大钳子般的爪子顽强的抗争,但是依然会被我们放进小盆子里,成了餐桌上的美味。捉螃蟹的最好时间是夜晚,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螃蟹们会从石块下面爬到浅水区散步,或者寻找食物,有的甚至爬到河边的岩石上面休息。这时候,拿一只手电筒,带一个大水桶,就可以了。螃蟹在强烈的手电筒的照射下,一动也不敢动,捉螃蟹就像在麦地里拾麦穗那样简单,不一会就能收获大半桶。
冬季是比较难熬的,这个季节野外食物奇少。出去放羊的时候,偶尔能在野生的酸枣枝上,摘到几个瘪瘪的红紫的酸枣;或者在落光树叶的果树旁边的草丛里,发现几个落在没人注意的苹果或者栗子……
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人们再也不用为了温饱而犯愁了,繁华的市场什么东西都有。孩子们再也不会向我们那样,漫山遍野寻找果腹的食物了,他们在父母的照顾之下,衣食无忧,快乐的生长。
平淡无奇的生活当中,脑中经常浮现童年难忘的生活,忘不了小小的我们忙碌的身影,更忘不了对于温饱生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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